月只回四趟江宅,根本目的是来打扫母亲的故居,顺带着去江家人面前做做戏。
十二岁之前的江酩,和妈妈住在这一个小小的屋子里,天热没有风扇空调,但妈妈会给他拿扇子扇风。天冷了,他就早早上床,给妈妈暖好了被窝,母子俩窝在一张被子里,就算没有暖气,也不觉得有多寒冷。
江酩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细细的回忆着母亲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
一想到母亲受的那些苦,他就觉自己今天做的这些根本就不够!
他总是要让江易山这一家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江酩陷在回忆中无法自拔时,手机铃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从床上爬起来,用拇指揩掉眼睛上的水,接了电话。
是忠叔打来的,说是纪寻出了状况,夜里起了高烧。
江酩不耐烦道:“发烧了就找医生”
“找了的,梁医生开了药,纪先生不肯吃啊。”管家语带无奈的说:“他现在一个人缩在墙角,谁都不让靠近。”
“那就给他灌下去,那么多人按着一个病人还按不动了?别让他死就成!”
他语气不太好,管家没敢多问,只能照办。
江酩挂了电话,盯着黑掉的屏幕出了会儿神。
他想,自己多厉害啊,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他让江家的所有人都不好过,让江樵弄丢了他口中所谓的挚爱,让昔日的对手,傻乎乎的窝在他怀里哭。
所有的事情都按着他的预期在发展。
他能感到报复的快感,但想到纪寻流眼泪的可怜样,心里就不是滋味。
因此他没有放下手机,像是在等着什么电话。
很快,他就等来了第二通电话。
“纪先生把药都吐出来了。”忠叔在电话里有些急地说:“他身上的伤没好全,我们也不敢真用力按,结果纪先生自己挣扎着磕到了头。”
江酩嘴硬道:“不肯吃药就给他打针!喂几片安眠药就能消停了。阿维也没有对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