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腐烂溃烂的伤口,从来只能快刀斩乱麻,狠下心来剔去旧痂,才能彻底清除淤血脓疮,得以痊愈新生。
如今,他手中正举着剔骨的利刃,而刀尖正对着那个无知无觉的人。
为什么呢?
终于,喻见寒听到这句话从他的喉中发出,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一无所知。
谢迟眼睛里亮着,像是寒冬深夜里,白雪皑皑的密林间燃着的一簇篝火是他曾经在绝望中,唯一的生机。
其实,我不是孤儿,我的家在徽州,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他将自己心中隐秘的欣喜,分享给挚友:须臾城中,有一个慈济堂,十岁以内的孩子都能在那里得到照顾,十岁一满就会被赶出去,在城中自行讨生活。我们的年岁与生辰,是在入慈济堂时定下的。在我刚满十岁,开始在须臾城生活时,曾遇见过一个魔修。
他很奇怪,似乎能预料到一些孩子出慈济堂的日子,从而及时来须臾城寻人,教完魔功后又悄然消失,从来都不会过问其他的,哪怕眼睁睁看着我们在他面前死去,都不会皱一下眉。
谢迟语气里带着些莫名的叹息:直到后来,他大限将至,想要夺舍时,我才知道其实,许多孩子是被他偷来骗来,送入须臾城的。
所以,他才会知道慈济堂定下的年龄与生辰。喻见寒肯定道,既然他能寻到你,就说明
就说明当年,你是被他亲手送入那里的。
谢迟勾起唇角,语气有些怅然:那个人说,我是他从南堰徽州骗来的。我体质特殊,能引心魔戾气,他一眼就看中了这份所谓的资质,便扮演了游方术士,哄骗我行商的父亲,说我命中带煞,克亲损财。
谢迟抬眸,看见喻见寒似乎猜到了什么,目光中隐隐带着一丝愤懑,又笑了起来,解释道:但是他没有我的父亲,没有放弃我。
细细看去,谢迟眼中掠过一丝水光,那是他藏得极好的隐秘欢喜。
他说,我的父亲告诉他,就是耗光所有的钱财,他也绝对不会抛下自己的孩子。
原来,他也曾这般被人舍命维护过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人不顾一切护住。
谢迟继续道:那人见我父亲软硬不吃,早已心生歹意,但他的生死劫临近了,不敢多造杀孽,再添因果,便只能用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我父亲。
他做了什么?
有心之人想要害人,卑劣的手段永远防不胜防。
那人想让谢家心甘情愿地交出孩子,见恫吓不成,便施计让小谢迟连日高烧不退,奄奄一息,谢家遍寻大夫,却药石无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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