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也就活不成了,等他今天晚上回来,他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个想法告诉他。
每逢弗兰克和艾希礼一道外出,女眷们都聚集在媚兰的小客厅里做针线活儿,气氛总是很宁静的,今晚也不例外,屋里炉火熊熊,使人感到很温暖而愉快。桌上的灯发出幽静的黄色光芒,照在四个女人光亮的头发上,她们就在这盏灯下埋头做针线。四个人的裙子轻轻飘动,八只小巧的脚轻轻地搭在脚凳上,育儿室的门开着,可以听到从里面传出韦德、爱拉和小博的轻微的呼吸声。阿尔奇坐在壁炉前的一张凳子上,背对着炉火,满嘴的烟叶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他在那里认真地削一块木头,这个蓬头垢面的老头儿和四位梳妆整齐、衣着讲究的妇人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仿佛他是一只花白的凶猛的看门老狗,而她们则是四只温顺可爱的小猫。
媚兰用略带气愤的口气没完没了地轻声述说最近妇女竖琴乐队发火的事,在讨论下次音乐会出什么节目的问题上,妇女们竖琴乐队未能和男声合唱团取得一致意见,于是当天下午就找到媚兰,宣布她们全都要退出乐团。媚兰尽全力解说协调,才说服她们暂不实行这项决定。
思嘉的心情依然没有平静,听媚兰这样滔滔不绝地反复讲述,几乎忍不住大喊:“去他妈的妇女竖琴乐队!"她非常想详细谈一谈她自己的可怕经历,让大家分担一下她所受到的惊吓。她想告诉她们自己当时是多么勇敢,这样她就可以借自己的声音向自己证实自己当时的确是很勇敢的。可是每当地提起这个话题,媚兰就巧妙地扯到别的无聊的事情上去。
这使得思嘉大为不满,几乎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这些人怎么都和弗兰克一样坏呢!
她刚逃脱那么可怕一次遭遇,这些人怎么就这样坦然,这样无动于衷?如果让她说一说,她会感到好受些,可这些人连这样一个机会也不给她,真是太缺乏起码的礼貌。
这天下午发生的事对她震动太大了,虽然她不肯承认,连对自己也不肯承认这一点。她只要一想起黄昏时在树林附近的路上,一张凶恶的黑脸在暗处向她窥视,就吓得她浑身哆嗦,她一想起那只黑手在她胸口乱抓,要是萨姆不来,还要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她就把头垂得更低,把眼睛闭得紧紧的。
她坐在这平静的客厅里沉默不语,一面想尽力安心做针线,一面听着媚兰说话,可是越是这样,她的神经绷得越紧,她觉得她的神经紧张得随时都会像班卓琴的弦一样砰的一声绷断的。
阿尔奇在那里削木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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