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子全都黑了,只有一家还亮着,窗口的灯光投射到街心,与浓雾无力地相拼搏,金黄的微粒在光线中纷纷游动。整个世界好像都卷在一条笨重的烟灰色毛毯里。歪个世界都寂静无声。
她将头靠在一根廊柱上,真想痛哭一场,但是没有眼泪。
这场灾难实在太深重了,已经不是眼泪所能表现的了。她的身子在颤抖。她生活中两个坚不可破的堡垒崩溃的声音仍在她心中回响,好像在她耳旁轰隆一声坍塌了。她站了一会,想试试她一贯使用的那个决窍:“所有这些,等到明天我比较能经受得住时再去想吧。"可是这个决窍失灵了。现在她有两件事是必须想的:一是媚兰,她多么爱她和需要她;二是艾希礼,以及她自己拒不从实质上去看他的那种盲目的顽固态度。
她知道,想到这两件事时,无论是明天或她一生中哪一个明天,都会一样是痛苦的。
“我现在无法回到屋里去同他们谈话,"她想。"今晚我也无法面对艾希礼安慰他了。今晚决不行!明天早晨我将一早就过来做那些必须做的事,说那些不得不说的安慰话。但是今天晚上不行。我没有办法。我得回家了。"她家离这里只有五个街区。她不想等哭泣的彼得来套马车,也不想等米德大夫来带她回去。她忍受不了前都的眼泪和后者对她的无声谴责。她迅速走下屋前黑暗的台阶,也没穿外衣,没戴帽子,就进入夜雾中去了。她绕过拐弯处,向通往桃树街的一片小丘走去。天湿地滑,到处一平静悄悄,连她的脚步也悄无声息,好像在梦中一般。
她爬上山坡时,眼泪已堵住胸口,可是流不出来,同时有一种虚幻的感觉涌上心头,那就是觉得她以前在同样的情况下,到过这黑暗凄凉的地方,——而且不止一次,而是许多次。"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啊,"她不安地想,一面加快脚步。
她的神经在跟她开玩笑呢。可是这种感觉继续存在,而且悄悄地扩展到她的整个意识之中。她疑惑莫解地窥视周围,结果这种感觉更强了,显得又古怪又熟悉,于是她机敬地抬起头来,像只嗅出了危险的野兽似的。"这不过是我太婆乏的原故吧,"她又试着宽慰自己,”夜是这么怪诞,这么雾气迷蒙。
我有前从没见过这样浓密的雾,除非——除非!"接着她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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