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影心间微颤。
此时此刻,他眼里的她,发丝乌黑浓密如绸缎一般披散肩身,她身着红色小衣侧身跪坐着,百褶裙堆砌腰间。肤白胜雪,纤腰盈盈一握。
“继续啊。”他抬手替她按住车窗边的竹帘。
“陛下休息吧。”她不自在。
“不要。”男人冷冰冰地回绝。他要看。好不容易寻回的人。
时月影眉间轻拧着背过身去,继续穿戴。元景行难以自控,睁着眼眸看她慢条斯理地更换完衣裳。
压下心中狂念,合起眼眸继续休息,简直是自虐。
“能帮我涂药么?”时月影将跌打药递给她,纯粹不愿自己动手。
元景行再次睁开眼眸,不敢动声色地接过药瓶,握住她的足腕替她擦药,掌心软腻。
失忆后的她变得有些粘人,近在咫尺,她青丝之间沁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彻底搅乱了他的心神。
该死!彻底睡不着了!
***
行了半个月的水路,时月影与元景行在立冬那日抵达江南行宫,巧合的是邹御医听闻皇后病重,一路快马加鞭从皇城赶来,只比他们晚了半个时辰到达。
时月影没料到德乐也跟了来,见到他的瞬间,她下意识地往皇帝身后闪躲了一下。
“怎么了?”元景行神色一凛然。
时月影摇头咕哝了一声没什么,左手抚了抚手背,那被炭火灼烧的疼痛令她记忆犹新。
她收敛眸光,又将曾经受伤的右手背到身后。险些叫皇帝看出端倪。
“讳疾忌医可不行,让邹御医为你诊脉。”元景行扯出她的右手。
“皇后连自己的身世都记不得了?”邹御医忧心忡忡地询问道。
她抿了抿唇摇头。不想面对过往,不想面对元景行,更不想面对宫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德乐在一旁看得揪心,皇后的病源于他,如今恶化下去,皇帝说不定又要他的命!
“皇后也记不得奴才了?”
时月影摇头。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德乐这死奴才那滚烫的兽金炭欺负她!他向来看她不顺眼,背后可没少使绊子。
“皇后的脉象......”邹御医蹙眉,这脉象平稳有力,不像是有病,况且当日那几副治疗失忆症的药下去,真一点儿也不管用么?
时月影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
又眨了眨眼。
年轻的邹御医将正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瞬间心领神会,“皇后病得不轻啊!”
“皇后怎么了?”德乐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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