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一家之言,就算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郑王现在的首要目标大概也是扳倒外戚从而获得声望权势。只要他还须打着正统的旗号,就总需要留着陛下的,可外戚却非如此。
陛下大可以借刀杀人,又有什么必要跟太尉所在的外戚一党同仇敌忾呢?
容慎沉默一瞬,才道:“情好么……朕倒不觉得是因为这个。”
“贺兰修手握重兵,又一向颇有主见,不是太后可以随意操控的傀儡。现在太后尚且能用亲情和恩义绑着他,可日后呢?谁能保证他会永远归属于外戚一党?”
“这次雪灾之事,他更是美名远扬,再加上此前的战功,如今他岂止在北境威望渐重,就连在整个大齐民间都是越发受人尊崇。太后一向多疑,又岂会坐视他的羽翼日渐丰满,最终脱离自己的控制?”
福禄微微睁大了眼睛:“陛下的意思是……”
“太后与他迟早必有分歧,或在政见,或在党争,或在各有算计,不肯和盘托出。即使是现在,我看他也未必有多忠于太后,不然又怎么会同我暗通款曲?总之,他既然能为太后效力,又为何没有可能为我所用?”
福禄问道:“可太后毕竟是他的姑母,两个人天生就比旁人更近一层。您又是他的……您怎么能保证他能够抛弃太后,转而效忠于您呢?”
容慎却听出了他的未竟之语:“……是啊,我又是他的什么人呢。”
福禄深感失言,连忙告罪道:“奴才多嘴,奴才失言,陛下恕罪。”
“不,你没有说错。”容慎的眼中燃起了异样的光芒,“他这样的人,既不吃软,更不吃硬。所以想靠身份压制他,那绝无可能。而若想成为他的什么人,单单靠关系和情谊就能永永远远地绑住他,那也是妄想。”
“所以我需要努力的方向,不是成为他的什么人,而是和他站在一致的立场,给他足够的地位、权柄和自由来施展他的雄韬伟略,这样才能令他觉得,世上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人值得他辅佐!”
福禄战战兢兢地问道:“给他足够的地位、权柄和自由?可,可陛下难道就不怕他功高盖主,起了不臣之心吗?”
“自然是怕的。”
福禄听着似乎还有下文,猜测陛下大概有应对之策,于是忍住没有说话,耐心等了下去。
岂料容慎默然良久,居然接着道:“但如果命数已定,无论我如何努力,这皇位终究还是会落到他人手里,那我宁愿这皇位是归了他。”
“无论是为天下苍生着想,还是……为了我自己的私心。”
福禄最害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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