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也不顾曲女史骤变的脸色,直接转身扬长而去,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极为愤怒。
“太尉大人!”
曲女史下意识迈出几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匆匆向容慎行了一礼,道了声告退,就又急匆匆地追了出去:“太尉大人,还请留步!”
福禄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又听容慎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打探打探,太后和太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贺兰修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咬着牙关回答了段轶的问题,“我的好姑母,拿亲政之事要挟小皇帝,准备将我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脉,送进深宫去当皇后!”
段轶先是一怔,旋即道:“此事说来倒也不奇怪,太后想在皇帝后宫安插自己的亲族,的确有利于继续掌权。而一旦有了皇嗣,立为太子,那之后的皇储身上也会流着贺兰家的血脉。只是……那可是你姐姐拼了命才留下的血脉。”
“这皇后的位置固然尊贵,可如果她在天有灵,也定然不会想要看见自己的女儿沦为皇帝与太后博弈的棋子。”
若最终是皇帝胜了,他岂能容下外戚一党的余孽继续做自己的皇后?
而若是太后胜了,那废帝的皇后又能落得个什么好下场?即便侥幸得以善终,也注定要孤苦守寡半生了。
濯缨这个当舅舅的,自然不会愿意将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脉推进这样的火炕。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轻轻松松就能保证家中的女孩儿幸福无忧地度过一生,又何须让她去做那劳什子的皇后,在政治斗争之后忧惧终身呢?
“无妨,濯缨。只要太后的懿旨没下,此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就算真的下了旨意,以你的地位权势,难道还会护不住表小姐吗?届时只推说她生了病,或是悄悄地送往别处,实在不行,再让她去道观住上两年,只说是为亡母祈福,想必太后和皇帝也无法拿你怎么样。”
“这倒不必。”贺兰修道,“皇帝已经拒绝了。”
段轶狠狠一惊:“什么?皇帝竟然宁可不亲政,也不愿立太后的族亲为后?”
贺兰修缓缓摇头,叹了口气:“皇帝亲政已成定局,太后此举,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如果她还有把握继续把持朝政,你以为她会惦记着一个皇后的位置?”
段轶一头雾水道:“此言何解?小皇帝明明直到现在都还摸不到半本奏折,怎么亲政就已成定局了?”
“以往每次有人上奏请求太后还政,太后都以皇帝尚未及冠为由推阻回去,尽管所有人都明知这是推脱之辞,但皇帝的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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