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君主,他当然知道,优柔寡断之人是成不了大事的。可这是他心爱的人,他唯一的枕边人,他又怎么可能沉着冷静地坐视对方深入虎穴,心中却没有一丝触动?
先前同意,是为国。如今反悔,却是为了他自己。
他只想做一个明君,可没有想要做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圣人!
贺兰修顿了顿,才答道:“我承认,若是对手技高一筹,我的确有回不来的可能。”
“但时局至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一路兵马,是郑王的私兵也好,是西域的援兵也罢,从它出现在边关那一刻起森*晚*整*理,就已经对北境的百姓造成了威胁和恐慌。唯有彻底铲除,北境才能重归安稳,那些尚未归心的胡人也才能彻底死心,从此身心归附,真正地成为我大齐子民。”
容慎一愣:“郑王私兵?西域援兵?那不是胡虏残部吗?”
“郑王越是想伪造得尽善尽美,就越是容易露出马脚。所谓的胡虏残部,他以为打出那两位将军的旗号就可信了。可惜他大概不知道,他借名的这两位将军,都是由我亲眼看着他们下葬的。”
“可……当初的战报上,确实没有这两个胡将的名字。”
“其中一个,是还没与我碰面,就在行军途中因老迈病逝了的。未曾交手,便不算战功,我自然不会贪功虚报。可惜他的部下被我打得七零八落,仓皇逃离之间,将他的遗体落下了。我当时打理战场,便顺便命人将他下葬了。到底也算一代名将,总不好坐视他曝尸荒野。”
“另外一个,虽然不是什么名将,却也是一个小部落的首领。当时他率部下护送部落妇孺逃离,被我伏击,他自行上前喊话,道是愿意自尽以保部落妇孺,请我高抬贵手,不要杀他部落妇孺。我告诉他不必自尽,归降便可,他便真的降了。”
容慎半是好奇,半是惊讶:“既然已经归降,那怎么又死了?”
“后来我带着俘虏回营,他也安安分分地待了好几日。大概终于确认了我不会难为他们,他才来谢我不杀妇孺之恩,回去之后,他便自尽而亡了。他死之后,我才知道,他们部落向来只许战不许降。那几日苟活,他已经满心羞惭。”
“我想,他应该也不愿出现在俘虏名册上,于是便将他的名字划掉,并命人将他好生安葬了。”
容慎听完,却是怔怔地感慨道:“他是真汉子,你是真君子。”
“真君子?”贺兰修笑了笑,倒是没有否认。
在朝堂之上,他未必赢得光明,可在战场之上,他向来胜得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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