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与她娘去庄子住, 可是侯府那些人相逼了?
大约住多久会归来?
这些问题冒出来的同时,顾长晋心中立即又起了个念头:如此也好,她不喜欢承安侯府, 去庄子大概会快活自在些。
从前她在扬州最爱进山里宿个十天半月的, 说山上一日, 胜却城中十日。
顾长晋摘乌纱帽的动作一顿。
又来了。
那些与她相关的事总是见缝插针般, 时不时从脑海冒出。
明明那些事他从不曾听闻过, 椎云的信里也不曾提及,容舒亦不曾同他说过。
可他偏偏就是知晓。
顾长晋不愿深究他为何会知晓,半落下眸光,碾碎了原先盘桓在舌尖的问题,淡淡“嗯”了声。
常吉觑着他的脸色,不知为何,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主子的气息十分僵冷。
莫不是朝堂上又有烦心事了?
思及此,他立马从袖筒里抽出一封信,压低声音道:“主子,椎云回信了。”
顾长晋眸光一凝,让常吉拆了信。
阅毕,他捏着那薄薄的信纸沉思了小半个时辰,常吉见他不语,也不敢吱声,待得顾长晋将信扔进铜炉里烧,方问:“椎云那头可是有甚不好的消息?”
“十多年前戏楼的那场火的确是人为的。火起时,整座戏楼的门都被锁了,一整个戏班子的人都在里头,除了柳元。”
常吉瞳孔一缩。
“这是将一整个戏班子的人活活烧死了?这般狠辣的手段,定是杨旭那阉孙子干的缺德事!只那柳元,究竟是甚态度?”
柳元是甚态度?
顾长晋轻叩书案。
椎云说柳元一瞬不错地看着那场大火将戏楼烧成灰,旋即便笑吟吟地跟着杨旭回了府,当夜便拜了杨旭做干爹,第二日就在那府里开开心心地给杨旭唱起小曲来。
顾长晋长指一顿,“难说。”
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柳元此人,顾长晋暂且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