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微蹙,“可找到这些火器在何处?”
“尚未找到。”常吉摇头,“如今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都在查,沈治将那证据秘密送往大理寺后,人便消失了。”
顾长晋沉吟道:“给椎云去信,让他速去扬州查探沈治的行踪。一个人会消失,要么是察觉到危险自己藏起来,要么是旁的人杀人灭口。不管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思及那姑娘的性子,他顿了顿,又道:“回去上京后,我会寻个由头将少夫人送去四时苑,你与横平守着她。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她留在上京反而危险。”
常吉面露迟疑:“如今侯府落难,少夫人怕是不肯走。”
顾长晋眸光一沉。
的确,她与她娘的关系那般好,甚至连沈治都是她挂怀于心的人,他们出事,她定会去查个究竟,怎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离京?
“我手书一封,离开上京后你便将信给她,她看了信,自会安心留在四时苑等我的消息。”
马车颠簸,匆匆落就的笔迹少了一贯的雄阔严整。
然一封信尚未写完,顾长晋胸口猛然一疼,一滴浓墨重重砸入宣纸。
他醒了,梦境戛然而止。
不,或许该说,是另一个顾长晋的记忆,戛然而止。
这世间存在着一个“枫娘子”,他的梦从来就不仅仅是梦。
大雨叩吧嗒嗒地敲着篷顶,潮湿的空气从车牖缝隙涌入。
顾长晋抱着容舒的手微微一紧。
至今他都记得,在那梦里,他落笔的前四个字便是“吾妻昭昭”。
第六十六章
马车在暴雨里疾行了整整一个时辰方抵达屏南街。
椎云早早便收到了顾长晋派人送来的口信, 特地将他先前住的屋子收拾停当。原先他还不知为何主子要贸然回来扬州,直至看到主子怀里的姑娘方才了悟。
这是为了容姑娘呢。
顾长晋将容舒抱入屋子,淡声吩咐着:“去打些热水来。”
椎云看了眼他苍白的面色, 应了声“是”, 出门张罗热水去了。
容舒迷迷糊糊中只觉有人给她细致地擦脸拭手, 她这会浑浑噩噩的,下意识便以为那人是沈氏,软乎乎地喊了声“阿娘”。
顾长晋拧帕子的动作一顿, 偏头望去,那姑娘眼皮子一动不动的,喃了那么一声便又沉沉睡去了。
男人低下身,用湿帕子轻柔地擦走她脖颈处的血渍。
她的肌肤莹白如玉, 饶是他控制着力度, 她颈侧的皮肤仍旧是红了一片。
顾长晋也不知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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