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娥低声道:“怎么办?”
江犁雨沉着脸,手中罗帕像她此刻的心一样,皱巴巴的,郁气难纾。
她没有说话,轻轻推了婢女绣绣一把,绣绣低着头从后面离开了。
岳金銮往对岸看了看,见秦师道与叶枕戈疯狂挥手,朝着她竖大拇指,卫燕礼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不见了。
岳金銮一笑,余光瞥见另一侧上座席上的秦珩与秦恕。
秦珩也是眉开眼笑,至于秦恕——
还是没什么表情。
不过见她看过来,他慢抬眼帘,唇齿无声张合,“小心。”
小心?
岳金銮一怔。
“郡主,韩家妹妹……”江犁雨泪光闪烁,凄楚的好像刚才被打的不是沈问兰而是她,“就当是赵家妹妹错了,沈家妹妹也的确不该口无遮拦说那些话来刺痛你,请你千万不要责怪她们,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引导好她们,我代她们同你道歉。”
她朝着岳金銮屈膝,赵月娥、沈问兰等人连忙扶起她,几人掩面而泣,“江姐姐,让你受委屈了。”
岳金銮“啧”了一声,“江犁雨,夏日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冬日,不是你盛开的季节,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些?”
江犁雨垂泪,“郡主要羞辱,便只羞辱我一人好了。”
赵月娥、赵星娥、沈问兰以及一众闺秀,“呜呜呜,江姐姐,你真是心善……”
岳金銮:……
好一招以退为进。
好一群盛世白莲。
一阵低不可闻的脚步声走来,岳金銮没发觉。
韩舒枝常年练武,耳力敏觉,转身便扣住走过来的绣绣的肩,“你干什么!”
绣绣手里端着一盆刺骨雪水,脸色苍白的哆嗦着,“我、我看赵家小姐的眼睛肿了,想用凉水帮她敷一敷……”
她看了江犁雨一眼,突然狠下心来,故作手滑,把盆朝着岳金銮泼去。
水盆刚脱手,她就被姮娘捉住双手,狠狠一折。
脱臼了——
绣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痛得脸色煞白。
“郡主!”
岳金銮回头一看。
冬日的棉衣厚实,若是浸了刺骨的冰水,即便是立刻换了,也会被冻出病来。
她本能想躲开,江犁雨却突然扣住她的双肩,目光紧紧盯着她身后的水盆道:“郡主,都怪我,你罚我吧,只要能让你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