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琽君啊?”
翳鸟抖擞一番头上羽冠,昂首挺胸,神情傲然。
“他是我表姨的叁妹夫的太姥爷的老姑姐的徒弟,现今的玄洲之主,朱雀神裔。”
语毕,他微微抬眸,斜睨了一眼树下的红毛狐狸,语气愈发骄矜自得,又道:“正所谓天有四灵,以正四方,而朱鸟在天成象,身份尊崇显赫,贵不可言……”
“所以琽君和仙长又有什么关系?”
苻黎没有放任他的长篇大论,出声打断。
这只山野小兽从不在乎漫天的星宿神明,对那贵重身份名头视若无睹,只一心记挂镜山上的那抹浅淡白衫,因而急于探究二者渊源,是以趁夜来到烂陀寺中,期望获得相关线索。然而求告话语尚未说完,那只翳鸟居然嗤笑一声,自树梢盘旋跃下,趾高气扬地对他炫耀起这位沾亲带故的远房「同宗」。
哪知这个狐狸反应格外冷淡,翳鸟啧了啧舌,心道果然井蛙一般见识短浅,竟不知晓神兽来历,当下轻哼一声,扭头不做言语。
倒是旁侧的榕树精悠悠开口,帮忙解惑:“浣月与琽君相识已久,曾与太潇、虞若以及元荒几人,同在云笈山中修行,交情匪浅。后来,浣月说要定居云梦泽,他们便在我这一方树荫下宴饮庆贺,彼此弹剑而歌,相谈甚欢。哎,说来也是一千叁百年前的旧事了。”
一番交代之下,苻黎这才恍然明了,他们原是朋友,更有同修之谊。只是不知为何,他忽地感到一股失落涌来,心口莫名酸涩,像是误食了早春未熟的柰果——那些陌生名姓以及经历,是他无从触及的前尘,两千年,十倍于他的岁月,光是通过旁人的简单叙述,便觉厚重异常,将他与她分隔疏远。
放声纵歌,饮酒舞剑,那是何等的逍遥光景呢?他实在难以想象。毕竟记忆之中的白姑娘总是过于沉静,一湾平湖似的,从未见过水面浮泛任何涟漪。
……他也好想涉足那片湖水,任由身心浸没其中,好去观察匿于其下的潜流暗涌,或许狂暴,或许温和,不论如何,终归是属于她的本相。
怅然归怅然,得到解答以后,苻黎老老实实辞别二妖,临走之际,那只讨厌的翳鸟倒是不忘讥笑两声:“红毛贼,还惦记着恒渊真人呢?你恐怕是要没戏了——我猜琽君特为情劫而来,毕竟他们相识在先,极易结缘,倘若琽君愿助一臂之力,真人飞升登仙指日可待咯。”
对此,苻黎甩出一记不屑响鼻,故意大声反驳道:“仙长可喜欢我了!现在我们已经住在一起,早就没有琽君的事了!”
这话真假参半,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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