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家中老一辈的吃不上饭,都能去城主府讨一口吃的,舔着脸要一些金银度日。如今城主府主动散金,每家每户都可前去门前领钱,数额之大,前所未有。
有个年迈的大夫说,在城主夫人入葬的第二日清早,天还未亮他就被隋云旨叫起来去给隋城主看病,瞧着隋城主的脉象便知道他命不久矣,只能苟活几年罢了,今日城主府散金,恐怕多与城主夫人去世有关。
有人说隋家人这是伤心过度,脑子糊涂了,但有谁与钱财过不去?便是家中还有富余的,也都差老人或小孩儿,厚着脸皮去拾金子。
大雨连绵几日,城主府前的人却络绎不绝,人人撑着一把油纸伞排了老长的队伍,从城主府门前开始算,一直排到了三条街外,五彩斑斓的纸伞在薄雨中画成了长龙,又像一条彩斑的细蛇。
偌大的金库,说搬空也就搬空了。
众人拾金开开心心地来,高高兴兴地走,就连原先养在城主府的下人和亲卫都收到了一笔不少的遣散费。
南方植林商人那边说找到了一棵与隋云旨家小院里原先种的一模一样的槐树来,因听说隋家有钱,故而要价高了两倍。隋云旨没钱,只有一把贴身的宝剑,那剑价值不菲,原是他十四岁,母亲送他的生辰之礼,细心呵护了几载,终是留不住身边。
胤城里的人都在修葺茶楼客栈,那些为了彰显富贵的装饰和门匾统统掉了颜色,他们还需用金漆重新补上。
高架的竹架子占了半条街道,隋云旨提着宝剑走在其中,他身上那套朴素的蓝衫和手中的宝剑尤为不符,他也不尴尬,沉着脸步入了一家当铺。
从当铺出来后,隋云旨捏着手中沉甸甸的荷包,埋着头便要往家走,前头忽而传来一道焦急的男声:“姑娘小心呐!”
他抬头瞥了一眼,顿时怔在了原地。
一个施工所用的漆桶从竹架上坠落,一旁身着青绿衣裙,背着背篓的女子轻巧地跳远了几步,漆桶摔在地上发出哐当声响,里面仅剩的一点儿金漆溅开,星星点点地落在了青石板路上。
阿箬的裙子与先前所穿的那一件相似,又有些不同,青绿的衣衫袖摆和裙摆处晕染成了墨绿色,上面翠绿的细线绣了几枝竹子,瞧那密集宽大的竹叶,像是箬竹。
她的长发被一根细竹挽起,身上的背篓从竹篓换成了更结实的藤篓,篓盖上插了几朵明艳的小花。阿箬正拍着心口,昂头嗔怪地瞪了那男子一眼,少女貌美,这一眼有些娇嗔,直叫男人讪笑道歉。
隋云旨离她不远,那溅开的金漆甚至有一点落在了他的鞋面上,只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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