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殷婶儿了,他们搬走了。”
“啊?这么突然?”
“是啊,听说是殷婶儿身体不大好,何先生要带她外去寻神医。”那人撇嘴:“我见殷婶儿的脸色的确很差,只是当时没瞧见何先生。”
大婶儿闻言,心里有些失落,她想到了她们这把年纪再外出寻医,怕是也不会再回来了,日后她那角落里的小摊位不再有人陪她闲聊,有些可惜。
但她想,还是希望殷柳能找到更好的大夫吧,尽早回来湘水镇,她还想着给何先生说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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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柳是在寒熄与阿箬离开湘水镇后的第六天才离开的,那间小屋里处处都是何时雨留下的痕迹。
他临走前煮了一锅饭菜殷柳都没吃,放在锅里馊了发出酸味儿了,柴房的柴火被雨水打湿,案上的瓜果也开始腐烂,门前两株梧桐树的叶子落光了。
一天殷柳意外瞧见那两株梧桐上原来长了虫,密密麻麻地咬空了梧桐的枝干。她当时站在院外不敢靠近,对着屋内喊了声:“何时雨,你这树生虫了!”
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的话,就连一阵风都不曾刮过。
没人再为她煮饭了,也没人再给她每日换上新鲜的瓜果,没人会在天冷的时候担心她的身体为她披上外衣,她没去集市卖东西,因为也没人会再去接她。
往日每每面对厌烦的事情,却成了那树上的白虫,一点点腐蚀了她,却也支撑着她。
殷柳再也待不下去,她只收拾了几件衣裳,带上银钱便离开了那间住了十年的小院。因怕被镇上的人瞧见,便故意绕了小道顺着红枫山下走,可她还是碰见了人,随口胡诌自己是去看病的。
那个人让她保重身体,二人于田埂错开,殷柳还没走两步却听见对方叫住了她。
“哎,殷大婶儿,你的东西掉了。”那人从一旁田沟里捡起了一样小挂件,琥珀枫叶经过多日风吹日晒早已遍布泥污,就连上面的红绳也被染脏。
那人愣了一下,他觉得这东西应当在这儿许久了,可这琥珀枫叶是何时雨做的,月亮结也只有何时雨会打,他们镇里的人都知道。
殷柳盯着那脏兮兮的琥珀枫叶看了半晌,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收下,攥在手心,好一会儿才哑着嗓音说了声:“谢谢。”
“客气!”那人扛着锄头离开,殷柳也转身走了。
那一走,她便再也没回来过湘水镇。
小院门前的梧桐被虫吃了个干净,第二年从根腐烂,再也没能发芽长叶。梧伴桐而生,桐随梧而死,三百三十四年,因何时雨初次经商被骗后买回来的十几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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