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窗户都没打开,光线昏暗,她睡在帷幕里边,抱着被子紧紧地闭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身子如坠冰窖一般,冷的异常。
小姐,你不要吓奴婢啊。侍女跪在床边哭哭啼啼的。
孟燕约嘴里呢喃着什么,却迟迟没有醒来。
李大夫进了房门,急匆匆地要去搭脉问诊,可是手指才落在孟燕约的脉搏上,还未反应过来那只手已经被人死死地扣住了手腕,痛呼哎哟一声,抬眸对上一双仓皇又警惕的眼睛。
大小姐,您这是?李大夫语气不解。
孟燕约眼底闪过一丝怔忡,眸光又落在了床边的侍女身上,长睫颤了颤,眼神里一时间闪过无数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大小姐?李大夫再次开口,手腕疼的厉害,若有冒犯之处实在是在下的错处,不过大小姐可否先松手?
孟燕约闭上眼睛,缓而再次睁开已经是清明异常了,松开手,语气有些冷,你们都出去吧。
一干人等都不动。
孟燕约再次开口:难道要我再说第二遍吗?
是
房间里很快便只剩下孟燕约一个人。
她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情绪,手紧紧地窜住了被子,上天待她不薄。
此时此景应该是她当初撞破徐棠的密谋之后落水的第二天,那时候她也是高烧不退险些失了性命,不过比起后来的遭遇,她时常希望当时真的就病死。
徐棠。这两个字在唇齿间辗转,最后只剩下一声冷笑。
她在边远地区受苦受难苟延残喘,偏生命长的很,看着徐棠谋反成功,成为一代女帝,不仅没有受唾骂,反而是救民于危难之间的仁义之君,看着她身边美人依旧络绎不绝,看着她寿终正寝名垂青史
而她却死在一个仓皇的雪夜。
上天是何其不公。
大夫还候在门口,等孟燕约重新开了房门才敢进去诊治,不过却纳闷为何孟燕约为何突然性情大变。不过这名门里的事儿他一个小百姓也不敢乱问,开好药方拿了赏钱就急匆匆走了。
小姐,奴婢知道你心情不好。侍女叹了口气,等着人熬药上来,便陪着孟燕约闲聊了几句,奴听小厮说,徐少君大清早便来了,此时正在前厅用茶呢,是特意来看望你的。侍女打心底里替孟燕约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