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家,都不要有联系了。」
壮汉手中的匕首,出自关外蛮人之手,那是温家的敌人。我给不了他任何答复,便要断的干干净净。
靳以安眼中的光瞬间暗淡,最后应道:「好。」
自从靳以安答应和离后,他人便消失了。
我躺在床上静养了几日,便叫人把我挪到廊下,闲来无事,看着远处小姑娘荡秋千,一晃就是半日。
窗台上每日都会莫名其妙出现糖果和糕点,直到某天,我看见远处慌乱逃窜的小身子,才知道烟儿为此一直心怀愧疚。
我默默收拾好行李,某夜,我展开温家的密信。
「蛮夷叩关,公子速至。」
父亲不知从哪打听到我的行踪,托人来信,并未多加苛责,只是寥寥数语:「将功补过。」
看来,是等不到明日了。
月夜澄明,窗口的风分外温柔。
我抽出发间的金簪,漆发卷落,栀子花的香气扑鼻。
镜中的女子红唇粉腮,温柔和顺,如月亮似的皎洁。
也许这辈子,对镜梳妆,只有这一次了。
寂静的夜晚,突然传来碎瓷片声。
我打开门,看见靳以安抱着一坛酒,坐在门前,仰头看月亮。
他似乎没想到我能开门,瞬间从台阶上站起,慌乱后退一步,「宁宁,你怎么出来了?」
靳以安发丝凌乱,似乎醉了。
我捡起放旁边的酒坛,拔开塞子,「有些话,想跟你说。」
靳以安这才慢慢坐在我身边,「你说。」
「我要走了。」
靳以安抱着酒坛子没动,半晌低低应了一声:「还回来吗?」
「不知道。」我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灼烫了五脏六腑,「蛮夷作乱,一打可能要很多年。」
「我知道你想劝我什么。」靳以安轻笑一声,「我不会另娶女子为妻的,这种事,我宁愿你不知道。」
原本那些不可名状的情愫渐渐封实,我心中压了块石头,一时间想不出任何话。
靳以安似乎默认自己让我难堪了,低低说了句:「对不起。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就……」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蓦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夜风簌簌,吹起我的黑发。
靳以安抬眼,看见我微红的眼眶,一愣,牵强地笑了,语气苦涩:「温兄,世事岂能都如人所愿?」
「嗯,爱而不得是寻常。」
我轻轻呢喃,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