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足够好,也足够多,我很幸福。”
谢锦茵有些热泪盈眶,她抹了抹眼角,低低道:“你真傻。”
对小瑾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定义,但她注定无法成为一位真正的“母亲”,她无法兼顾母亲和自我这两种身份,她自始至终只能做谢锦茵,也只想做谢锦茵,无拘无束。
在天地间自由行走,是她自己的梦想,也是师尊的期望。
所以她从未后悔过,选择成为这样的自我。
“母亲都已经说到这一步了,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止您?只是遗憾不能陪在您身边罢了。”
“母亲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只要母亲能够实现愿望,他也同样可以付出一切。
谢瑾笑意温和,但袖下五指已经紧攥成全,骨节发白,连带着掌骨都隐痛出血。
这世上,不是唯有你一人才深爱着母亲的。
凤梧道君。
*
已是深夜,忘虚剑冢内寂静非常。
谢锦茵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下极为清晰地回声。
四下并无什么光源,道路却不知为何清楚可见,待她循着记忆中的方向走至剑冢的中心之处,李长源已站在祭坛上等候她。
他的身后是支撑剑冢的冰柱,绀青色掌门道袍逶迤在地,从长阶上垂下,身形修长,眉眼清澹,仅是这样站在那里,就仿佛溪水涓流般淡泊的画卷。
谢锦茵捧着时昙,几步跑上台阶,来到李长源面前。
“他可有说什么?”李长源问,问的自然是凤梧。
说了什么?
想到凤梧那决绝的眼神,谢锦茵有片刻的犹豫,最后却只是递出了手中的时昙花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如此。”
李长源看着手中的花蹙眉沉思,思绪不自觉回到了十八年前,凤梧前往东海的前一日。
那时无雪就已为他立下过谶言,此行或无生还的可能,即便活下来,十八年后亦有一场死劫。
无雪又言,凤梧所爱之人天性冷情无心,若这世上能有人令她心动片刻,为这片刻,或许,要以生命相换。
凤梧只是笑道,师长,那又何妨?
数十年修行付诸东流,道心摧折,仙途尽毁,只是换来一句,师长,那有何妨?
彼时他与无雪都只觉得凤梧太过年轻,修行尚浅,堪不破世间情爱,尔后连无雪亦是沦落,他却愈加不明了,明明已知过往今来,又是寡欲修心之人,情爱究竟有何令他们流连的玄妙,竟痴愚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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