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真的累坏了。
于是牧归荑伸到一半的手停在了半空,也跟着半倒回沙发上,还竭力放轻了动作幅度,尽量不去吵醒她,反而轻手轻脚地帮她调整到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这大概是自她们相遇之后,离得最近的一次了。
牧归荑将头靠在沙发背上,翻开的书页朝下,盖在脸上,嘴角微弯,心头却陡生荒谬。
说起来,她应该算是最不合格的情人了吧,而顾维桢竟然也能忍受她。
——就好像她是真的爱她一样。
牧归荑陡然瞪大了眼,一向平稳的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险些打掉了盖在脸上的书。
——但是,怎么可能?
也许只是这位大小姐真的善心多到溢出,无处安放的好心肠便用到了她这个小可怜身上,正好她又确实生得漂亮……
喜欢那张脸与爱一个人完全是两码事。
牧归荑用虚伪的理由安慰着自己,几番心理暗示之后,她轻舒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波澜都压回到心底,回归到表面的平静。
只是在那平面之下的惊涛巨浪仍在翻涌不息,稍不留神就会将徘徊在岸边的人连人带骨的整个吞下。
……
李秘书在敲门的时候,预想过很多开门的场景。
比如那位始终特别有礼貌的牧归荑牧小姐,大概还是会中规中矩地打招呼,然后又在她和大小姐谈及公事之前主动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