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的站起来的时候,她发现受到了阻碍,视线往下移了些许,她才发现自己的衣角正被睡着的人拽在手中。
牧归荑没受伤的那只手从被子底下钻出来,紧紧拽着顾维桢的衣角——或许只是因为疼痛,所以才无意识地抓住了什么东西。
顾维桢愣怔片刻,心在躺在床上的人将要转身的那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她见过几次牧归荑的睡姿,虽然这人表面内敛,但睡觉时其实不太安分,总是无意识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甚至在不止一个早上,她都是因为不小心滚到地上才被木地板砸醒的。
不过不论是滚到哪个姿势,牧归荑都会下意识蜷成一小团,将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
如果是平时,顾维桢都不介意她到处滚,反正床够大,床下也铺了毯子,但这一次不行。
顾维桢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对牧归荑的伤口的担忧占据了上风,她趴在床边,低声在牧归荑耳边叫了几声。
牧归荑迷迷糊糊地转醒,混沌的大脑并不能领会顾维桢话里的深意,她只是单纯觉得这声音很温柔,她很放松。
她知道对方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但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拒绝的,因此便含糊地“嗯”了一声。
所以顾维桢才第一次留在了牧归荑的房间,甚至躺在了她的身边。
这一夜顾维桢都没敢睡得太熟,她担心压到牧归荑的伤口,因此是躺在她的身后,穿过她受伤的那只手下方,小心地搂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