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又是如何怕,都没有人能保护她给她安慰,所以她告诉自己什么都不害怕。
但被顾维桢守了这么久,又经过了这么一遭的变故,牧归荑逐渐意识到顾维桢确实是真正不求回报地帮助她、保护她。
有人疼的孩子才会哭、才会撒娇,牧归荑过去既不会哭更不会撒娇,但在顾维桢面前,她却又仿佛无师自通了。
知道牧归荑没有什么妨碍之后,顾维桢无奈地拍了拍怀里人的背,顺毛似的安慰着她:“别怕,有我在呢。”
牧归荑不再抖了,气也顺了,低声应道:“……嗯。”
快要升到最高处的时候,牧归荑终于松开了顾维桢的腰,准备站起来。
还没等她来得及红一下脸害羞一会儿,顾维桢就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力道轻柔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向外面。
“看到了吗。”顾维桢与牧归荑一起看向远处。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站在高处还能看到几点星光,一下一下地闪烁着。
城市里的夜灯已经全部亮起,越往中心光线越亮颜色越多,光是看着灯光聚集的地方就能想象到那里的繁华热闹。
以城中心为中点往外,灯光一层一层地黯淡下去,再到郊区边界,就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光点,如灯塔一般倔强地守在黑夜之中。
不远处连成一条线的是路灯,描摹着曲折蜿蜒的道路,直至与城市中心交错。
“很漂亮……”也很孤独
即便是恐高的牧归荑也不由被这样的景色震撼,暂时忘记了自己所处的高度,她下意识伸手摸向窗上的玻璃。
“很漂亮……”也带着孤凉。
远处是一片光亮,唯有她们脚下是一片沉郁的夜色,她们两人贴在一起,近得连彼此的呼吸心跳都无比清晰。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牧归荑的心跳跟着漏了一拍。
下一秒,顾维桢抓住牧归荑伸向玻璃窗的手,轻柔地带回来,又不容置疑地将五指嵌进指缝,与她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