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说出来。
06.
牧归荑出生的时候,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牧安流了。
他甚至妄想过那个刚出生的小外甥女其实并非杜沧海的亲女儿,然而事实却远不似妄念那般梦幻。
最终他唯一能做的挣扎竟也只是让姐姐的女儿随了牧姓。
初时他的想法很简单,随谁姓便归了谁家,杜沧海当时事业才起步不久,就算做出什么成就也远比不上牧家百余年的积淀。
相较于这个暂时还没显出什么实力的父亲,显然牧家更有能力庇佑刚出生的牧归荑。
如此一来,每当牧安流看到这个外甥女时,也能多少有些欣慰——
这是牧家的孩子,最后当然也要回到牧家来,总不至于再叫外人拐跑了。
孩子的降生让那个家庭的壁垒更加牢固,“家”的概念也更加深入。
纵然牧安流心底有再多灰暗怨恨的阴影,他的表面上却从未显现过分毫。
虽然时常冷着脸,心思也总是难以揣测,但他永远都是其他人眼中的好儿子、好弟弟,从未逾越出过那道边线。
日子就这么平平常常地过去,牧安流也逐渐开始学着放下。
然而世事总是不能尽如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