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还将那晚从银行保险箱里取出的物件儿,一部分还回了银行去,又找了那晚的那位经理,又封回了原来的箱子。
那部分物件儿,她留下了自己的照片,而将那里面还莫名其妙存着的一些东西都送了回去。
那些东西……起初她不明他留给她是何意,后来庭审前后她才根据庭审的情形猜到。
可是就算猜到又怎样,那些物件儿既然已经不应该属于她,那她就都不要了。
留在手里的照片,她几番想给烧了。
就如同最初听他说到他手里有照片的刹那,她原本想要做到的那样。
可是后来,几番拿出来端详,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作罢。
既然不是她曾经所以为的果照,既然照片里的情形没有想象里的不堪,甚至还是宁谧美丽的……她便舍不得了。
只是就算再舍不得,就算照片将她拍得再美,可是事已至此,她曾经遭遇的那件事、她曾经枉动过的那段情,就应该就此尘封,再不能被家人知道了。
尽管——小哥小嫂子,甚至还有爷爷、薛叔儿都知道了,可是她却不能再让更多的家人知道。
曾经的一切,她都将从此,守口如瓶。
以为心事就这样安顿好了,以为自己从此之后可以重生,可是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鬼使神差地,在毕业舞会前夜,她还是又到了那间银行去,打开了那个保险箱。
她告诉自己说:其实只是想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将她还回保险箱里的东西都拿走。
她将东西还回来的时候,曾经就此拜托过那位银行经理,请求对方通知给詹姆士。
她想,他应该明白那箱子里东西的价值——那其实是戳穿他和本沙明法庭策略的罪证!
他是那么善于自保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放心将那些东西继续留在一个银行的箱子里而不拿回去呢?
更何况……那些东西对于他本人来讲,也许具有比罪证更为重要的意义吧?
燕翦走进保险库的时候,心下还在替自己解释:这一回除了要确定他取走那些物件儿没有,也是要将他留给她的钥匙也搁进保险箱里去,连同还给他原始投资的支票……这样一来,就算是与他彻底做个了断,从此彻底将过去掩埋,再没有理由联络了吧。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便没有十分留意那位银行经理在回答是否通知了詹姆士一事上的支支吾吾。
两人两把钥匙同时打开了保险箱,那经理便躬身告退而去。
燕翦深吸口气,手握在把手上,闭上眼睛,心里暗暗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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