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
“冯都知,您方才可吓死小人了,怎么可以对官家直言那盆梅花死……死了呢?还好有皇后娘娘在,不然……”
带她过来的小黄门站在她身后,一脸的心有余悸。
“什么时辰了?”阿宝袖着手问。
“看这天,应该有三更天了罢,都快要上早朝了。”小黄门道。
那没剩多少时间了,梁元敬撑不了太久。
阿宝转过身,问:“知道司天监怎么走吗?”
小黄门愣了下,点头:“知道,您这么晚还要去司天监么?它就在……”
阿宝打断他:“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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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交四鼓时分,朝臣们便陆陆续续抵达了宣德楼,他们大多乘马而来,也有少数人骑青驴,马头上挑着一杆素纱灯笼,上以墨书写各自的姓名,以及担任的官职,以供守门官勘验。
因天色未晓,远远望去,灯烛如炬,御街上如一条蜿蜒火龙,故都中人描述为“四更时,朝马动,朝士至”,因上朝官员大多以烛笼相围绕聚首,又谓之“火城”。
到五更天,天色蒙蒙亮之时,众臣从暖和的待漏院炉火前起身走了出来,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右掖门口,一边等候城门开启,一边与同僚讨论时政,还谈论起方才在待漏院见到的梁元敬。
翰林待诏地位卑下,上朝这种事原本轮不着他,可他却意外出现在这里,这样的情况,只能是因为有官家传召。
这位翰林画师最近圣宠不断,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代表着一种政治上的风向?
诸臣都在心底暗自地琢磨着。
五更二点,城门正式开启,守门官核对门籍无误后,朝臣们鱼贯而入,前往紫宸殿上常朝。
阿宝专门挑好时机,恰巧与他们错过,待出了右掖门,脚步却一滞。
冬日昼短夜长,这个点天色还未完全亮,只东边天际露出一点鱼肚白。
她看见了梁元敬。
他没有待在温暖的待漏院里,而是立在屋檐下,默默地望着天空出神,他身形消瘦,呼吸间呵出的热气凝成了白雾,让他的脸看不太分明,手腕的佛珠摘了,拿在手中一粒粒地拨。
这是在等她罢?
应该是知道她快要出来了,所以才不畏寒冷地站在风中,就为了她出来时,能第一眼看见他么?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阿宝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曾经学过的这一句诗,变成了人,她的心脏好像更能切实地体会到那种针刺般的疼。
好呆的梁元敬,他就不知道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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