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啄了他的手背一下,向前飞去,觉明和尚赶紧跟上,最后跟进了他自己的禅房。
他觉得奇怪:“咦,你怎么知道小僧住这间房?啊……药箱,是要小僧拿着药箱去救治元敬小友么?”
他急忙收拾起药箱,又见黄鹂鸟飞上了他的禅床,在被子上跳来跳去。
觉明头疼地喊道:“别啄被子啊,棉絮要绽出来了——啊!好疼!我知道了知道了!要给他带被子是么?别啄我了!”
和尚打包了自己的棉被,又翻出几件厚实的冬衣,一起捆着背到背上。
黄鹂鸟又飞上了墙壁,鸟喙啄着上面挂着的一幅山水画,啄出一个洞来,觉明和尚心脏都在滴血,那还是昔年元敬小友送给他的。
等等,画……
他登时明白了阿宝的意思,是要他将那幅沾有梁元敬血迹的画也一齐带走,那幅画因与阿宝渊源颇深,在守真的授意下,已从梁元敬那里要了来,和阿宝的灵柩一起供奉在弥勒殿里驱邪。
觉明摸着光脑袋,这下犯起了难:“我师父在那里,不知道拿不拿得走啊……”
黄鹂鸟张开翅膀,凶猛地冲他飞过来。
和尚简直怕了她,吓得抱头鼠窜:“知道了!小僧这就去!别啄我!”
也不知是不是守真知道什么,当觉明蹑手蹑脚地钻进灵堂,偷偷拿走那幅画时,他一直闭着眼敲着木鱼,其余在诵经的僧人看见了,也不敢提醒,只一个个地惊诧地瞪大眼睛。
觉明老脸通红,感觉这事比自己偷吃狗肉被住持抓到还尴尬,脚底抹油溜出了灵堂。
凑足要带的东西,一人一鸟便下了山。
觉明和尚一路苦不堪言,稍微走慢一点,黄鹂鸟就来啄他的秃脑袋,这样的结果便是他的脚程突然变得史无前例的快,竟然赶到天黑之前就到了皇城东华门外。
此时宫门还未下钥,但以觉明这种一无名籍,二又说不出来意,还背着棉被抱着药箱的奇怪行头,是不可能进得去的。
“怎么办?小僧这也进不去啊……”
觉明挠挠秃头,有些无计可施。
就在此时,狂风四起,黄鹂鸟颈部的羽毛忽然炸开,竖成戟状,身型暴涨数倍,宛若一只巨雕,浑身爆发出一股磅礴黑气,瞬间弥漫至整座城门,守门卫士们惊恐狂呼,东奔西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觉明:“!!!”
觉明难以置信:“阿宝小娘子!你身上的怨气怎么越来越重了!快停下!你这样要招来天谴了!!”
黄鹂鸟大怒,一挥翅膀,将和尚扇进城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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