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样子。我也忘记怎么哭了,但是我心中还有深刻的悲伤,所以让傀儡哭相对容易很多。我操控傀儡的时候,要将我的情绪全部投入到傀儡的身上去,感受傀儡感受到的一切,才能做到最好的操控。长此以往,我忘记了自己应该怎么笑、怎么哭,我只懂得怎么让傀儡做出各种表情。”
“我时常觉得……在操控的时候,其实是傀儡操控我,我才是傀儡。”她木然地说。
鲤伴忽然对她生出怜悯之情。原来操控大师心中是如此悲凉,原来她自己已经不会喜怒哀乐了。
她动了动手指。
床顶上的滑轮跟着动了动。
床上的女孩举起双手,又耷拉下来。
她说:“我劝你回去跟你的朋友说一说,还是待在花瓶里的好。世间的线比我手上的线多太多,人生在世就免不了被它操控。待在花瓶里,偏安于一隅,就像是无用的傀儡,不会被这些线控制,反倒安分了、清静了。”
鲤伴心里一阵失落。看来她是不会同意跟皮影戏院的师傅一起制作可以活动的皮影了。如此一来,楼上的狐仙和花瓶女人还会一直觊觎他母亲的身体。
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雷家二小姐改变主意。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鲤伴只好冒着泄露花瓶女人身份的风险,喃喃自语地说:“唉,有人说初九对付每个人都有恰好的方法,果真不假。看来初九早就料到她无法逃出那个花瓶了。”
雷家二小姐听到“初九”二字,眼睛里居然闪过一丝难得的光芒,但是那光芒就像旷野上风中的烛火,刚点燃即被吹灭。
“初九?你朋友也是被初九迫害的人?”她问。
这一问正中鲤伴下怀。他在皮影戏院师傅那里听说她曾在宫中担任司仪,因初九说破而被驱逐,堂妹被打入冷宫,于是猜测她对初九应该是怀有恨的。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倘若提到初九,或许可以唤起她对楼上的女人的怜悯之心。
鲤伴只说“是啊”,便不再多透露信息,免得说了不该说的,适得其反。
她问:“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鲤伴摇头,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既然是你朋友,你怎么连名字都不知道?”
“她没说过,我也没问过。”
雷家二小姐将空洞无神的目光转移到他的眼睛上。
他的目光迎上雷家二小姐,就像在悬崖边望着不见底的深渊,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雷家二小姐收回目光,转而移到床上的女孩身上,说:“你没有骗我。既然你朋友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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