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我的姐姐都被拖入其中。我一方面看到她们忍受痛苦时而同情她们,一方面看到她们陌生的脸而痛恨她们。所以,我发誓要将换皮削骨的人杀尽,要让皮囊师消失。”
鲤伴愣住了。这跟他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初九差别太大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初九的话不可全信,就像她自己说的,她不能像那些麻雀一样有什么说什么,她必定有所隐瞒。
即使她有隐瞒的地方,但是那种熟悉的人忽然换了一副面孔所带来的恐惧应该不是无中生有的。他想象着如果两个陌生人走到面前,声称他们是他的爸爸妈妈,他们只是换了皮削了骨,他也会感到惊恐而不知所措。
“那你特别痛恨我爷爷吧?”鲤伴问。
鲤伴没料到她居然摇了摇头。
初九说:“太傅大人是善良之人。他当初学皮囊师的手法,完全是因为同情我的母亲和姐姐。”
“他是因为你的母亲和姐姐才学会这种事情的?”鲤伴问。
初九的话又一次颠覆了鲤伴的想象。
明尼也已瞠目结舌。
初九说:“因为一次狐火烧伤,我母亲脸上留了疤痕,她是极其爱美的人,自此之后痛不欲生,不出房门一步,不敢对着镜子,不敢洗脸。因为洗脸的时候能从水盆里看到自己。我姐姐进宫之后得不到皇帝陛下的恩宠,连见皇帝陛下一面都可望不可即。她整天彻夜地哭泣,担心在冷落中孤独终老。我无意间在你爷爷面前说过一次,你爷爷就开始学习皮囊师的技艺,后来修复了我母亲的脸,虽然修复之后不是原来的模样……毕竟不是什么都能恢复原来的模样……她变得更好看了。再后来,我姐姐回家省亲,他又将技艺运用在我姐姐身上。皇帝陛下忽然发现后宫中原来还有这么漂亮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里姐姐独得恩宠。”
商陆悄声对鲤伴说:“你爷爷是个好人。”
初九听到商陆的话,点点头说:“太傅大人确实是个好人。他帮助我的母亲和姐姐之后,将皮囊师的技艺发扬光大,创造出了前无古人的换皮削骨之法。在此之前,皮囊师不过是在人的发肤妆容方面下功夫,其技艺不过是点痣、修眉、美白、去疤等。总的来说,不过是在皮囊之外加以修饰罢了。我母亲的疤痕因为是被狐火所伤,以前的皮囊修饰之法不能将疤痕去净,太傅大人便抛弃了以往皮囊师的思维框架,干脆舍弃旧皮囊,再换新皮囊,得以治好我母亲的狐火疤痕。”
麻雀在旁补充说:“狐火是妖火,是不灭之火,人哪里治得好妖怪留下的伤痕?除非换皮。”
鲤伴知道狐火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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