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失神无感,不系舟知他丧母悲痛欲绝,看了尽吾恩一眼,闪到前面位置,尽吾恩摸摸他脸颊轻声道:"半日而已,没事了,不管什么事,我陪着你。"
"没事的,乐天。"
喉头哽咽,乐天横臂遮盖双眼,什么都不想说,尽吾恩一手搁在腿上,一手顺着他微乱的发丝,阳光明媚,与"深渊录"灰濛濛的大雨之景,截然不同,不系舟一脸木然,老农感受一车的人都心事重重,完全不搭理他们,只是自顾自赶车,不系舟摸出怀中黑皮书,最终义姐选择死在回忆中,有经天该的地方,才是她的故里。
痴儿,背负天下骂名,不过想再见他一眼,经天该你是祖坟冒青烟,让才姐一生掛念,他却如何说何论才痴,间接被义姐砍断的右手掌,已经习惯布偶掛在上面,他天生一张笑脸,带着布偶特别适合,天空万里无云,两旁绿草如荫,蝶飞鸟鸣,野花摇曳,外界是和心境完全不同的风光。
不系舟甚至想不起当年那个一心一意爱恋着经天该的少女,是何模样,那谦冲有礼,进退有度的何女侠,她是祖龙山庄的支柱,还有洁癖高傲的官薄飞,总是坚持一天洗十次澡的义弟,奇兵三英,徒留一人,还是个身残志坚的残废。
才姐,薄飞,黄泉归途,应该很快相见吧。
洒落的阳光,破碎斑驳一地,晃晃布偶狗,不系舟彷彿在天际与远山交接处,见到一袭紫衫女子,旁边是全身雪白的男子,西风浮动心弦,故人终远,不系舟眼底泪光闪烁,举起布偶狗挥挥手。
女子嘴角牵动笑意:"还是不要太快见面吧。"
男子嫌弃道:"二哥总是不洗澡,我可不想闻到臭味。"
不系舟衣袖沾着水渍,阳光包覆着瘦高的背影轮廓,孤身一人的,如同飘零人间苦海的扁舟,同时失去两位手足,无法言明悲伤,这段情份既长且深,可敬又可叹。
可悲又可怜。
没有人说话,谁也不知道说什么,牛车很快进入难原地界,矗立云端紫雾,飞簷游龙,繁复墙面浮雕,斜坡山道扑满青砖,轮车转动,乘车很是平稳,乐天这几日都昏昏沉沉,五感顿失,对外界没有太多反应,还是能自主吃饭活动,就是时常走神发呆,脑袋迟钝,迷茫呆滞,不系舟偶尔调侃几句,也无法像从前那般回应。
尽吾恩心疼着,对于不系舟和乐天,最重要之人离去,只能用时间平復伤痕,但她知道,上天不会给强者太多时间缓和悲伤,在痛在苦,都必须儘快站起,面对下一波黑暗。
在山与山相连的接天桥前,万丈峭壁中央,江流滚滚,滔起白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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