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万岁,永结同心。”
灵溯道君剥橘子的手一顿,似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抿起薄唇。
他与徐千屿师兄妹相称,从未逾矩。心魔常常会口吐这般出格的疯话,刺激他、引诱他堕道。
徐千屿见他没有反应,叹了口气,换个话题:“还是没搞懂。那个道士,将你困在地洞中却不肯让你死,究竟想干什么?”
灵溯道君将剥好的葡萄喂给她,解释道:“他可能并非道士,是高阶修士化形。他想逼我入魇,将我做成一个‘邪灵’。所谓‘邪灵’,就是可以持续害人的魔物。我会是一枚极好的暗桩:弦葭的皇族和百姓成批地被青焰烧死,却没人知道是护国封印下有一只魔。届时方便那人收割灵气。”
“邪灵。”徐千屿琢磨这两字,“就像我们在水月花境的遇到的那只狗一样?”又道,“你跟我睡在一起时跟我讲过。”
灵溯道君再次怔住,他不记得自己何时和她睡过一张床。他拉过白纱蒙住镜面,随后换衣整冠:“东方有大魔现世,我须得出去一趟。”
走时,他发现镜中的心魔,悄悄以法术将丝绦系在他的手腕上。
徐千屿坐在原地看着他远去。两次试探,她基本已经确定,师兄确实不在这个梦中。道君只是他梦中前世的回忆,难怪她无论如何暗示,都无法让他清醒。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感到酸涩,想将祝福的丝绦送给他。
接下来便是试图找到沈溯微。
她仍然不知道什么条件下两个梦境才会交汇。等入夜,她自己将烛火吹熄,坐在黑暗中,可是她没有等来风雪的气息。
*
将丝绦给了狐狸少女后,沈溯微再也没有主动进入那个告慰自己的梦,变得愈加安静。
带有生机之物,应当送给还有希望的人,而不是陪他一起等死。
他坐在石洞中,开始仔细地观察头顶那条缝隙的宽度、大小,钻研着打磨得薄薄的石片,如何以刁钻的角度穿出去,划破疾风,扎破守阵的侍卫的颈动脉,令他们血溅三尺。
上面传来骚乱和呼喊。沈溯微充耳不闻,垂睫打磨着更多石片,面色认真得散发出漠然冷意。
手上石片被明霞公主没收,母亲发现了他的异样:“将背后藏的那个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