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一拧,顺着百官之间,硬生生从朝堂上拖了出去。
罪臣变得声嘶力竭,不管不顾,声音越飘越远:“什么鸢雪,什么鸢雪啊!郁沉!你就是狼子野心!你才是那个………”
他的声音逐渐远了。
宰相面不改色,回首看向苏木辛。
一旁的礼部尚书突然慌乱地拱手站出,苏木辛注意到,允了她:“万爱卿,你有什么想说的?”
吏部尚书看了一眼宰相,眼神一动,索性心有余悸地低下头:“……回吾君,郁相号令守军传离罪臣而不向君主请示,朝堂之上,这并不合礼法。”
仍谁都听得出来,这并不是她想说的话,更像是临时从边角里翻找出来的推辞,不痛不痒,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简直像闲言碎语。
百官支支吾吾,没有表示。
“是吗。”郁沉笑了笑,“多谢万尚书提醒,我稍后自会向吾君请罪。”
“呃………嗯。”礼部尚书这样回答,并且再次慌乱地站了回去。
君主仍是没说话。
苏木辛看着一列列的百官,眼神从郁沉身上一直飘到最后。
朝堂门口,顺着洁白的玉石阶梯,古老的宫殿接捧着大开大合的雪后初阳。
更远方,沸雪山的山峰高耸入云,撒布金光,一如有神之地。开国时,沸雪山的山腰曾埋葬了数万忠勇将士与江湖侠客。正是经历了那场战斗,临朝才扎下根基。
然而,就和传闻中的山顶巨树一样,无处不在腐烂、枯败、动摇。
对于沸雪山来说,这座临京城的宫殿,只不过脚下一颗石头。
朝堂静谧,但并非是惧怕先于君主开口。
苏木辛将卷宗一抛。
“散朝。”她说,“散朝吧。”
第三幕
寝宫。夜。
“吾君,郁相在殿外求见。”宫女行礼。
苏木辛这才从书卷中抬起头。
宽大的木桌上堆满了层层叠叠的书卷,右手侧一叠熏香,丝丝缕缕的细烟飘摇而上。
偌大的宫殿装饰素净,临朝开国以来历代君主喜好的风格各不相同,而苏木辛即位以来,这些涉及到生活起居的点点滴滴,都是按照寻常人家的标准来的。
一如对奢靡之物的心,对君主之位也是如此。
之所以把这个位置抓在手中,也仅仅只是因为,这个位置“本就应该是自己”的而已。
“让他进来。”苏木辛说。
郁沉走进来,规规矩矩行礼。
他身着暗蓝色勒腰直裰,双手正捧着用锦缎包裹的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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