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 忽而一笑:“我愿意。”
同一时刻, 上海。
“他呼吸停止了!医生!医生!”
“是外侧切口失血性休克, 立刻切开心包清除积血, 穿刺减压!”
“不行,他心脏已经停跳了!”
“升主动脉加压输血!快快快!!”
波涛。
北印度洋在金色的阳光下,平缓地延伸向远方。
河滩边横七竖八地堆叠着尸体,被焰火烧焦的树木扭曲地伸向天空,鬣狗行在道旁,嘴里叼着肠子在地上拖行。
薄暮的雾气漂浮在海面,哥特式的城堡半卧在嶙峋峭壁,释迦摩尼的佛像在山崖上高高耸立,黑色、巨大、冰冷的眼睛俯瞰着下方炼狱一般的景象。
然而在这样一副宛若冷兵器时代战场遗址的景象中,农民却一如既往地在农田里劳作,孩子在田埂上奔跑,妇女依然头上顶着水壶走过街口。
他们穿着六十年代南亚风格的传统衣服,机械地做着日常生活的动作。
挑水、赶集、走路……几百年前的无声电影,没有声息的默剧。他们犹如生锈的发条被拨动,唯独缺失了灵魂。
又或许他们从未有过灵魂,就像所有的人类,灵魂只不过是精密机械产生的自我幻觉而已。
褚西岭站在李妮妮曾经跳过的悬崖上,望着这诡异的一幕。
耳边间或传来嘈杂的电流声和急切的脚步声,片段像失真的收音机信号钻入他的大脑,剧痛和失血的冰冷如潮水般涌上胸腔。
褚西岭按了按自己完好无损的心口。
他快死了吗?
还是他已经死了?
这里又是哪?
达玛岛?
可达玛岛不是已经空无一人了吗,为什么又会是这样一副……宛若末日降临的景象?
他原本远远站在沙丘的另一头,毫无声息,但那些在丛林田地里耕种的农人却若有所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朝他看来。
“时间。”
褚西岭听到他们唇齿间喃喃地吐出这个词。
“时间。”
他们的神情逐渐变得狂热,扛着锄头、挽着裤腿,跌跌撞撞地朝褚西岭的方向跑来。
“把时间给我……把时间还给我!”
褚西岭视线余光看见人群正从四面八方涌来,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垂在身侧。
农人们面孔狰狞,脚步在褚西岭面前猛然停住,随即纵身朝他飞扑过来。
下一秒。
嘭!
褚西岭一手撂翻冲在最前方的那人,手臂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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