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嫉妒之情等千万情丝,融于血中,血不复腥,色泽盈透,如美酒佳酿。入口如蜜,下得喉头后徒然变苦,其苦之涩,比之锈刀刮骨还更甚,盖因此酒为宿主最感甜蜜之时遭临绝望之苦而生成,故名,蜜苦酒。”
欲魔瘫坐在地上,深夜使青砖沁得寒凉,激起他骨子里的冷意,他在文字间反复梭巡,文字被血色月光照着,仿佛也得获生命力,影影绰绰扭动着,渗出如血一般的黑色墨汁,邪气横生。
原来如此。魔主并为说假,对他欲魔一族,魔主确实宽容。
欲魔垂眼敛去涌动,状似平静与钟魔对视,正要微笑着应对时,却发现钟魔似乎透过自己往身后看,他也下意识跟着回头,身后空无一物。他没有多在意,以为钟魔只是在发呆,自己嘴边的弧度又让他想起魔主平日的表情,心中一抽,源源不绝的苦涩便涌了出来。在这无尽的苦涩之中,他平静地开口:
“只是觉得你近来太过认真,免不了多看你几眼。”
原来如此。他终于知道魔主是如何看待他们了。那不是慈悲,是怜悯,以及短暂怜悯之后无动于衷的深邃冷漠。
他想起《攻心计》最下方的角落里,注解的最后一行那句不明显的话,现在他才知晓其中苦意:
“……传闻第一代欲魔玉君以己心所酿之酒献于魔主。主喜,问其名。玉君默,少倾答曰:蜜苦酒。惟愿主欢,饮酒念奴,不胜涕零。”
玉君成功了一半。在他死后至今再也无魔能酿出蜜苦酒,魔主喝不到,却在怀念蜜苦酒的同时也想起了他。玉君失败的那一半在于,即使他对自己如此狠绝,魔主也只记得蜜苦酒的名字,而叫他“第一代”。
原来如此。魔主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他们的姓名。不管是唯一为她酿出蜜苦酒的玉君,还是苦苦哀求她垂帘的自己,或者是那傲慢不知礼数的“天使”。
对魔主来说,所有人都没有姓名,只有一个个以示作用的标签。
甚至为钟魔赐名,也大概是她早就忘记了这不自知的可怜人姓甚名谁,干脆取了一个床底间的玩笑。
反正,他们这些人,对魔主来说不过是于漫长生命中打了一个瞌睡,瞌睡醒来发现床前地上爬过一只蚂蚁,蚂蚁走了,还有另外一只蚂蚁。她高兴,就为这些蚂蚁取了一个代号。风吹来,她又困了。再醒来时,她早已忘记了小小的蚂蚁,又何况是那些无心留下的代号呢。
钟魔摇摇头,又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也十分平静地低头看册子。欲魔松下一口气,略微调适心情,继续手边中断之事。二人各忙各的,直到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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