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最后一缕晦暗的光隐去,风骤起,炸响一声惊天动地的惊雷。
风雨欲来,满川云雾。
秦观朱背脊上满是冰冷,面门前横挡的冷刃泛着森森寒意,几乎贴在她的脸上。
“夫人,别教我们为难。”
“让开!”秦观朱从腰间拔出匕首,她不太会用,反手握着对准拦路的士兵,“各位跟随侯爷多年,与我秦观朱不算陌生,也知我是个甚么样的人,我来此并非无理取闹,是有一件要事,必须现在跟侯爷讲明。”
纵然谁都知道她这样拿匕首,既发不出全力,还找不准角度,没有任何威胁,可士兵还是犹疑了。
秦观朱是何样人,他们称不上深知,却明白她从不会在紧要关头胡作非为。
秦观朱眼眶微红湿润,而目光很是坚定,“倘若侯爷怪罪,由我一力承担。让开——!”
楼阁上,携着湿气的风吹扬起梁慎行墨青色衣袍,一声剑鸣啸起,直冲魏听风杀去。
梁慎行书生出身,不比习武多年的江湖人,底子单薄,又无充沛磅礴的内力,一手双剑胜在技巧多变,攻势神妙无方,常常于出其不意之间,奇袭敌手要害。
魏听风与他交过手,还未能摸透他剑法中的路数,教他诳了一道,以刀横挡住长剑时,短剑旋即从空隙中游来,直直刺向胸口。
魏听风急忙翻身后撤数步,胸前已教梁慎行手中灵巧的短剑挑破衣襟。
梁慎行用短剑将那用来束发的朱红缎带挑至身后,抬眼望向魏听风,冷声道:“还手!”
魏听风道:“颍川侯,今日无论是你死,还是我亡,都中了蛮羌人的奸计。还请……”
“本侯手刃一个杀人无数的匪徒,有何不可?难道还要顾忌江湖上谁人不服?——胆敢挑衅大周律法,格杀勿论!”
梁慎行手腕一翻,旋转剑刃,疾步飞踏红漆梁柱,再度杀向魏听风。
劈下的剑里啸着满满的杀气,魏听风本是只守不攻,步步后退,眼见梁慎行逼人太甚,不得不擎刀反击。
刀锋如光似电,在雷声中,魏家七十二路刀法路数疏狂潇洒,大开大合间,最是酣畅淋漓。魏听风出刀迅疾,又无意要他性命,只缠住他的双剑,牵制得梁慎行章法全无。
梁慎行双剑相合,迎下魏听风凛然一刀,两条手臂被震得麻痛无匹,险些跪了下去。
裂开的伤口重新渗出血来,朱红已经浸透他的墨青色长袍。
梁慎行耳鸣不断,力量在魏听风接连的反攻中逐渐流失,他额上冷汗涔涔,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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