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明日怎么样呢?”赵晚词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开看着。
绣雨见她不愿再说,只好去做自己的事。这几年日子难过,她常有悲凉之语,绣雨也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月后的清晨,绣雨撕心裂肺的尖叫惊破了鲁王府的宁静。
宋允初姬妾众多,管家匆匆找到侍妾卓氏院中,他在卓氏床上还没有醒。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卓氏先醒了,侧耳细听,推醒宋允初,道:“王爷,好像出事了。”
宋允初叫丫鬟开了门,管家走到垂幔前,低头道:“王爷,王妃殁了。”
这话不啻惊雷,垂幔里的两人吓了一跳,卓氏觑着宋允初变幻不定的脸色,没敢说话。
宋允初道:“怎么殁的?”
管家道:“大夫说是昨晚服毒自尽。”
宋允初穿了衣服,疾步来到东苑。进了房门,只见赵晚词白衣白裙躺在床上,双袖交叠于胸前,通身没有一点装饰,面色平静,好像只是睡着了。绣雨在旁抹泪,宋允初伸手探床上人的鼻息,又摸了摸她冰凉的脸,一时还觉得难以置信,愕然看她半晌,跌坐在脚榻上。
绣雨低着头,恨恨地瞪他一眼。
董侧妃闻讯赶来,见这情形,按捺欣喜,面色悲戚地上前搀宋允初,含泪道:“王妃已经走了,王爷节哀。”
宋允初天潢贵胃,习惯了别人巴结讨好,对他冷若冰霜的赵晚词更像是一件别致的玩物,眼下香消玉殒,地位陡然擢升。唯有死人,才无可取代,于是变成了最好的。
他心里竟有些悔意,推开董侧妃,喃喃自语道:“她怎么这样倔。”
他和赵晚词系天子赐婚,赵晚词父亲曾任国子监祭酒,门生众多,此事传出去,必然对他不利,只能以意外身亡遮掩。
府里棺木是现成的,八寸厚的楠木板,拿着银子也买不着,原本是给赵父准备的。结果半年前赵父去世,赵晚词执意不肯用这副棺木,自家备了一副上等杉木棺收殓了。宋允初为了这事,又大动肝火。
好清高的人儿,现在死了,可就由不得她了。
宋允初命人将那副楠木棺抬过来装殓了,走出房门,这才注意到院中那株青柳树干上光秃秃,问道:“这树上的符纸呢?”
绣雨怯怯道:“回王爷,王妃昨晚都给揭了。”
宋允初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他有种直觉,这树灵是冲着赵晚词来的,赵晚词死了,树灵也不会再出现了罢。
灵堂设在沁芳阁,中间隔了一道黑色绒布帷幕,上面用金线绣着《往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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