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衡见状,情知晚词也凶多吉少,一瞬间四肢冰冷,心沉到了底,伸手探他鼻息,还有一丝气,让刘密看着他,自己走到附近人家敲开门,丢下一锭银子,叫他们帮忙抬无病去看大夫。
他脸色阴沉得吓人,语气比冰碴儿还硬,说是求助,倒像是阎罗王发号施令。这家人看他穿戴,还有这架势,心知非富即贵,忙用一辆独轮车送无病去最近的医馆。
章衡和刘密把荻花巷前前后后寻了个遍,只找到一辆空马车,车上没有血,晚词想必被劫走了。
刘密道:“她一个小主事,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这多半是冲着你来的。”
章衡看着地上凌乱的足迹,嘴唇紧抿,浑身的血往头上涌,转身上马,疾风一般奔回府。
刘密跟着他,刚走进章府大门,便见田管家神色慌张地迎上前来,道:“少爷,方才有人往柱子上钉了张字条儿,您快去看看罢。”
走到前院廊下,两人见廊柱上用飞镖钉着一张字条儿,上面字迹潦草,写着欲救范宣,先放卫七。
邓九看着眼前昏迷的范宣,神情复杂,一双鹰眼闪烁不定,像在盘算什么。
晚词被一股辛辣的味道激醒,对面的黑衣人收回手中的小瓶,咧嘴一笑,道:“范主事,你醒了。”
这是一间十分简陋的茅棚,桌上有一盏油灯,晚词手脚都被绑住,坐在一张木床上,邓九坐在床边的矮凳上。
晚词低头看了看自身,见衣衫完好,微微松了口气。她猜这伙人是冲着章衡来的,比起绑架,她更怕被发现是女子。
邓九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丝神情,眼睛里透着机敏,晚词与他四目相对,紧张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绑架我?无病,我的小厮怎么样了?”
邓九道:“刑部大牢里的卫七是我们的人,听说范主事是章侍郎的得意门生,不知他肯不肯拿卫七换你的命?”
晚词默然片刻,叹了口气,道:“兄台,你这算盘可打错了,章侍郎向来不讲情面,别说我是他的门生,就是手足,他也未必肯。我看你还是放了我,我帮你们里应外合,救出卫七,方为上策。”
邓九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信你这鬼话。”
晚词语气诚恳道:“兄台你武功高强,杀我易如反掌,我怎么敢骗你?你是真不知道章侍郎的为人,他六亲不认,铁石心肠,大义灭亲的事都做得出来,怎么会为了一个门生,放走曹经略一案的要犯?况且我家道贫寒,根本无足轻重。”
邓九摸了摸下巴,眼中精光一闪,道:“倘若范主事不止是他的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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