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初听了这个戏文般的故事,方知自己比章衡差了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这东西叫先机。章衡因为占了先机,所以赢得美人心,宋允煦因为占了先机,所以赢得太子位。
而自己失了先机,再怎么追赶,也只落得满盘皆输。
这样的人生,想来真是无趣。宋允初颓然一笑,端起酒杯,这酒中的药,是成亲以来,她唯一费心给他准备的东西,焉能不饮?
章衡看着他倒在地上,抽搐渐至不动,持灯近前照看他的瞳孔,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将酒杯洗涤干净,确保一点痕迹不留,出门隐入夜色中。
次日下午,晚词应邀来到安国公府,和一众女眷坐在暖阁里听戏。
前排二小姐章琼侧头对梁氏道:“母亲,听说鲁王昨晚殁了。”
梁氏与梁贵妃沾着点亲,叹息道:“我也听说了,好像是药瘾发作,身边又没个人,生生把一条命断送了。”
晚词耳边似有一串惊雷炸响,下意识地不去看她们,目光呆滞地看着台上。
四小姐章珮坐在她旁边,接话道:“兴许是畏罪自尽呢,他逼死了太子的相好,又图谋太子的位置,等太子即位,哪有他的好果子吃?”
梁氏横她一眼,道:“就你知道的多。”
三小姐也凑过来议论此事,章珮见晚词不作声,恐冷落了她,转头问道:“范姑娘,你和六哥婚期定下不曾?”
晚词倏忽回神,看了看她,扭捏道:“他近来忙得很,我还不曾问过他。”
章珮道:“六哥这人别的都好,只在这些事上稀里糊涂的,范姑娘,你多担待些。”
晚词道:“这些都是小事,我也不在意的。”
章珮禁不住笑道:“男婚女嫁怎么是小事,你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
嫁娶之礼,原是为了名正言顺,然而名正言顺的未必是好姻缘。比起山高海深的真情,这些礼数名分难道不是小事么?
回去时,天空飘起纷纷细雪,晚词坐在轿子里,忍耐多时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晚上章衡过来,两人对面吃着饭,晚词道:“听说宋允初死了。”
章衡点点头,神情平静道:“看样子是药瘾发作而死,也有可能是自尽,已经收殓了。太子在旁,还哭了一场。”
晚词没再说什么,这份情注定还不起,只能赖着了。
正月后,新法施行,孟党接二连三被贬出京,取而代之的是宋允煦和吕慈等人提拔的一帮年轻官员。三月里,天子身体抱恙,难以处理国事,决定让位于太子。
宋允煦即位,改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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