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觉得……”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甚至有人直接下楼准备去叫人发现尸体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本该死了的人,却站立在天台边缘,静静地看着那些学生。
他抬起了手,黑色的污染物从那些人的脚底缓缓流出,涌向了他们的鞋跟、鞋面、鞋子里。
等到有人发现从楼上下来的叁十几个学生时,似乎是对此感到不解,忍不住拉住其中一个认识的熟人问道:“你们这么多人都去楼上做什么?有什么活动啊?”
那个被他拉住的熟人略显僵硬地顿了顿,随后转过头看向他,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那叁十多个人在下楼后纷纷离开,根据自己平时的生活路线行走,回到了各自的班级。
该吃饭的吃饭,该学习的学习,该散步的散步,该踢球的踢球。
南盛桐却一直都没有从顶楼离开。
他依然站在原地,冰冷的北风刮过他的脸,天空一片黑暗,不远处的教学楼却灯火通明,里面依稀可见学生们正在交头接耳的各自玩笑着。
明明人很多,可他还是感到孤独。
学校的晚辅还没有结束,天台上的少年就已经离开了学校。
他独自一人走在街头,进入地铁站,刷码通过闸关,站在入口等待从远处驶来的列车。
他跟着别人一起进入,静静地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城市霓虹灯景,观察着他人的喜怒哀乐,就和过去作为不声不响跟随着师姐的污染物一样,他像只浮游生物注视着万物的生活,只有在被她触碰时才能短暂体验到不同于孤独的温暖。
在他的族群里,就只有他一个诞生出了意识,他似乎做什么都可以,又似乎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毫无方向的自由,与无法挣脱的牢笼,在无力感上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或许系统对他的安排才是正确的,他本就该作为一个工具存在。
他找不到任何乐趣,他也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身上出现的这种进化意义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