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夏言刚来英国那几个月,应该是夏言一生之中到目前为止最崩溃最至暗的时刻,精神状态极差。
狂躁抑郁双向情感障碍还有自杀自残的倾向,厌食吃不下东西,一吃东西就吐,当然现在想想也不排除是因为英国吃的真的太难吃。
好一度她都是靠打营养液和镇定剂活下来的。
所有人都说应该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毕竟那边有专门的看护,以他们家的财力也足够让她拥有vvip病房以及各种高级护理。
但夏炎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请了家庭医生和护士在家里轮班,自己也日日夜夜的就守着她费钱又耗神。
那时候的夏言有时侯静默得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静静的靠着床头坐着,夏炎就坐在她身旁陪她坐着。
有时候会哭,不停的哭,一边哭一边道歉。夏炎就抱着她哄她安慰她虽然她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有时候她会突然狂躁起来,看见什么就砸什么,砸东西到也无所谓,夏炎只怕她会不小心伤了自己。
但有时候她会去撞墙,倒不是非要拿头撞想寻死,虽然其实也有过,但更多时候她就是想要撞。
长期的饥饿胃酸反噬吃什么都吐和失眠久久无法入睡,以及各种药的副作用,折磨得她简直不成人形,天天崩溃精神恍惚想用疼痛转移疼痛,这会让她稍微好受点。
甚至有时拿着个稍微尖锐点的东西她就想往自己腿上扎。力气大得夏炎和医生两个男人都拉不住,只得压着她给她打镇定剂。
然后把家里所有金属的小东西,玻璃镜子啥的都收了起来。墙面墙角桌角楼梯角,但凡是个硬点的地方都贴上了宝宝防撞保护贴。
直到有一回,夏言打了镇定剂迷迷糊糊的睡着,夏炎就睡在她的旁边。
夏言突然钻进他怀里说“哥哥,言言饿了想吃小馄炖。”完全是幼年时的语气,仿佛是十二岁以前他天天带在身边的那个夏言。
一瞬间夏炎差点没哭出来,自从他把她从s市接过来到这一刻,夏言几乎就没有和他正常说过话,经常要么不开口,开口就是咒骂。
看着他的眼神也总是憎恶的,好像是在怪他这些年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国内。所以当她突然那么软软的叫他哥哥时,夏炎就一下子绷不住了。
“言言想吃什么?”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想吃小馄炖。”
“好哥哥马上去给你煮。”
牛津哪有小馄炖这种东西,夏炎只得想办法看哪的中餐厅有卖或者自己做。可还没等他找到夏言那边就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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