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那些人仍是驾马扬刀,不紧不慢地追赶而来,像是心思恶劣的刽子手,只为了在猎物临死前尽情逗弄。
就算有人经不住死亡的恐惧,放下兵器、跪地求饶,也没有得到他们的丝毫怜惜。
只见为首的少年面色冷然地勒紧缰绳,胯下的马匹受惊扬起马蹄,正好踢中求饶之人的脑袋,当即绽开血花,如同熟烂的西瓜摔裂在地,骨碌碌地滚落草丛中,流出淅淅沥沥的鲜血。
如此残忍的画面把张捕头吓得脚下踉跄,险些被刘永削平了天灵盖——
一百人,整整一百人,竟是被这些伪装的军情探子猎杀殆尽——不,他们不是探子!
张捕头后知后觉事情的真相,更是心凉了半截。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身后追杀的敌人不知何时消失无踪,若不是身上残留的血迹,他恍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
“……我,我还活着……”
他捂着胸口急促喘息,逐渐从极度的恐惧中脱离,方才见到螺县城墙矗立在视野极限的前方。
“……原来是我跑回来了,怪不得,怪不得那群恶鬼放过我一命……”
他一边自言自语捋请混乱的思绪,一边回想起樊川临行前交给他的任务,竟是演变成骇人的变故。
即使他现在逃出生天,等樊川领兵归来见到如此惨象,他绝对没有好下场。
若是放任这群贼匪潜伏于后方,很可能会影响前线战端,恐怕战后樊将军第一个就要剥了他的皮。
“不行,我得找人给兄弟们报仇……我必须杀了那些人,才好将功赎罪……”
张捕头咬咬牙,用尽全身力气跑向城门。
没过多久,当螺县集结两百余城卫兵,沿着湿泞小路留下的马蹄印,浩浩荡荡向望安县出发时,刘永几人则是坐在望安县的城卫所,乖乖等候郎中前来包扎伤口。
“……将军想要活捉目标,先安排一队城卫兵进入驿馆探查他们的人数明细,再吩咐衙门差役过来配合押送马车,以防他们在马车上藏匿兵器。怎料驿馆中的敌军探子竟有五六十人,他们残忍谋杀了驿馆人员和城卫兵,换上他们的甲胄……”
刘永说着说着,已是握紧拳头、双目通红,仿佛对敌人恨之入骨。
“我们这些差役赶过去的时候也被骗得团团转,被他们引到野外试图灭口。我们本想逃回螺县,他们却故意挡在驿馆和县城之间的道路上,致使我们不得不四处逃散、躲避追杀,多数人命丧黄泉,只有我和这几个伙伴逃到了附近……”
他一口气说完编造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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