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与惊骇,普天之下,或许也唯有云澈这个怪胎。
交战停止,但护着小半个皇天阙的结界却没有就此释下,一双双眼睛在瑟缩中看着云澈。他们的认知,在今天被彻彻底底碾的粉碎。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天牧一出声,双手紧紧攥起,全身紧绷。
一个连阎魔鬼王都敢杀的人,这已不是“疯子”二字可以形容。
而仅仅一剑让一个七级神主丧命,天牧一平生第一次全身上下都透着惊悚。
“走吧。”云澈没去看任何人一眼,直接转身准备离开。他会来此,他本是想借着天君盛会特意搞出个动静来。但魔女的到场,倒算是个意外之喜。
此时云澈再说出这两个字,所有人如获大赫,纷纷发出连串的吐气声,天牧一僵硬的躯体也随之一松,却再不敢发声,唯恐任何多余的举动会忽然引起他的注意。
先前,他绝不允许两人活着离开。现在,他只求他们能马上离开,再不要出现,连他们的身份,他都不敢去知道。
而杀了阎三更,阎魔界定会对他展开全力追杀。因为那一剑不仅是插在阎三更身上,更是插在阎魔界脸上。
“等等!”
忽然的声音让众人心里猛一咯噔,恨不能将出声之人一掌拍死,但看到出言之人,他们又不得不咬牙忍下。
出声之人赫然是焚孑然,他看着云澈的背影,道:“你是不是姓云?”
面对他的问话,云澈毫无回应,快速远去,分明无视了他的存在。
焚孑然暗暗咬牙,却是没敢再问。
这时,云澈却忽然停了下来。就在众人以为他要与焚孑然对话时,他却缓缓说道:“天孤鹄,这个所谓的鬼王犯我,我赐他死。而你却还活着,你可知为什么?”
天孤鹄伤势颇重,但方才的一幕幕,他全部完整的看在眼中。听着云澈的言语,他艰涩的抬头,那个已有些遥远的身影,他此刻仰望,心中唯有自惭与卑微。
自己之前所为,多么的滑稽可笑……太可笑了。
“前辈……不屑杀我。”天孤鹄道。即使虚弱和暗淡,他的声音依旧有着一分独有的清澈。
他称云澈为前辈,但做梦都不会想到,云澈的年龄,尚不及他十分之一。
“呵!”云澈轻笑一声,道:“北神域这个牢笼,有很多人想逃出去,因为这个牢笼对他们来说太难生存。而又有很多人,从未想过逃出去,因为他们实力强大,位居高位,是北神域的主宰,从来不需要担心‘生存’二字,而是尊享着他人十世都不敢奢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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