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忙拆开信封,逐行细看:
“沈团长如晤:
先前一怒,给了老兄一脚,实在是混账!
和王长庚情同手足,一言难尽。厚葬于他,一表我心意,二为安抚他的部下。
一直告诉自己,要制怒,制怒!还背了《制气歌》,到头来还是旧病复发,真是不可救药。
老兄大度,不但原谅了我,还亲自登门,虽然你没说什么,我老孟已是无地自容。
有的人见了一面就觉得认识了一辈子,有些人天天守着还觉得陌生,沈团长,你属于前者。
我老孟相信自己的眼力,你是个可交之人。多的不说了,我只想说,只要是对得上眼的,我老孟水里火里从不眨眼!
头上一句,腚上一句的,见笑了。就写到这里吧。赠枪一支,留个记念,咱们还有见面的日子。务必珍重,咱得活着再见!”
眼见沈团长面色凝重,庞参谋有点着急,“信上说什么,团长,有什么麻烦吗?”
沈团长定了定神,突然拉过庞参谋:“快!快备马,咱们去送送孟队长!”
“什么?”
庞参谋大惊失色:“团长,你疯了!现在千头万绪,咱走了一定会出乱子!”
沈团长失魂落魄地站住了,良久,他打开手上的挎包……
里面是一把八成新的勃朗宁,外带枪套,还有两盒子弹。
庞参谋惊讶地道:“哎呀,勃朗宁!这个孟队长,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沈团长不答,几步走出团部,望着西去的方向,脸上没有表情,只有泪水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