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太子殿下。”
浮丘伯行礼拜见,刘安也不敢无礼,连忙回拜。
浮丘伯看着这忽然来太学拜访自己的长安五人组,心里也是有些惊讶,太子不好儒,这一点在儒家之中也算是共识了,而他跟这位太子几乎没有任何交际,更别提他身后的那些不学无术的家伙们了。
刘安是很类父的,同样的爱闹腾,喜欢惹事,调皮捣蛋,可他也很不类父,这小家伙很好学,他哪怕是玩着,也不会忘了学习,无论是哪个学派的书籍,他都爱看,从不挑食,这一点倒是跟刘长一样,刘长也不挑食,他什么都吃。
天禄阁内的藏书,刘安也不知读了多少本,总之,无论是哪个学派的知识,无论是关于什么的学问,他都有一定的了解。
浮丘伯笑呵呵的请他们上坐,刘安几次辞让,这才坐了下来,却还是微微前倾着身体,这是对浮丘伯的敬重。刘安知道面前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头是荀子的高徒,阿父非常的喜欢他,若是冒犯他,定然会被阿父挂起来打。
刘安倒是很恭敬,只是他身后的那几个人的态度就不是这么好了。
刘祥抬起头来打量着左右,刘卬则是跟刘贤说着什么,也只有刘启,面带微笑,笑呵呵的看着浮丘伯。
“浮丘公,我这次是特意来拜见您的...您是天下闻名的大家,我却实在没有时日前来拜访您....”
刘安先是寒暄,浮丘伯点着头,两人聊了片刻,刘安方才进入了正题。
“是这样的,我来这里是为了跟您请教一件事。”
“请太子殿下言之。”
“我听闻,当初您的老师曾三次担任稷下学宫的大祭酒,可他在担任祭酒的时候,却没有偏护儒家,扶持自己学派的弟子,甚至派人去迎接远道而来的诸学派的贤人,安排周到,在辩论时又丝毫不留情面,贬低除却自己之外的所有学派,这是因为什么呢?”
浮丘伯笑了笑,回答道:“因为我的老师是有两种身份的,他派人去招待贤人,在主持辩论时不偏护儒,不扶持儒家之人,公平对待,这是因为他祭酒的身份,而在自己亲自参与辩论时不留情面,指出其他学派的不足,这是因为他大儒的身份....”
刘安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着头,“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只是,浮丘祭酒,太学以您为首,您所招收的弟子大多都是儒生,所钻研的书籍也以儒家的书籍为最,那您在两种身份里是偏向了哪一种呢?”
刘安的脸上依然挂满了笑容,可问题却忽然变得尖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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