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另一只手去扯了扯儿子的袖子。
他朝江菀柔点了点头。
“认得。”江菀柔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听不分明。
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报以礼貌的笑容,只能费力地眨了眨红肿得像熟桃儿一样的疲惫双眼,多看了他一眼。
陆迦南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礼金的封包,向妈妈递了过去,“阿姨,这个是礼金。”
“你们这是做什么?”妈妈忙不迭地往后退,“一家怎么好送两个?迦南的你赶紧拿回去。”
云阿姨从陆迦南手里取过封包,不由分说地塞到了妈妈手里,“我们是我们,迦南是迦南。他这么多年没上你家来了,这是应该的。”
一旦经了云阿姨的手,大概率推不掉了。
妈妈不再勉强,转身将礼金封包交给了一旁正和陆叔叔窃窃私语的爸爸,“老许,这是迦南的份,你记一下。”
“菀柔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要不我们送她回去先休息?”陆叔叔被江菀柔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吓了一跳。
“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再硬撑不行的,”妈妈拽了拽江菀柔的手臂,“让你干爸干妈先送你回家睡一觉,听话。”
“随她去吧,让她回去肯定也不睡,还是留在我们眼前待着放心一些。”爸爸在旁边劝住了。
“就你心疼孩子,我不心疼?从美国飞回来,十几个小时都没睡,眼睛都哭成什么样儿了?”
“还不是你爸立的遗嘱,”爸爸小声嘀咕着,“让孩子闹心。”
“许正帆,你有完没完?!现在是在我爸灵前,你可注意些,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关门再说。”妈妈低着嗓子说得急促,末了止不住咳嗽了几声,才勉强压制住蹭蹭上窜的怒气。
“你们别吵,我回。”江菀柔话音未落,只觉酥麻的感觉从双膝顺着身体直直冲向脑瓜顶儿,眼前一黑,当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坠入了一个无比冗长的梦,错落的彩色片段在茫茫无边的黑暗中不断闪回。
她似乎仍在美国康奈尔大学参加最新的学术会议,和来自世界各地的专业同行热烈探讨农产品深加工的最新走向。
会议结束后,马不停蹄就要回到上海公司进行工作汇报,分享近两周的学习成果。
行李箱已经打包好了,最上层摞着给外公买的春装外套,还有在当地最负盛名的手工糕点店里购买的点心。
甜腻到牙齿隐隐作痛,估计外公瞧不上。但毕竟是美国本土的网红甜点,权当尝个新鲜。
紧接着,她拖着行李,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了浦东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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