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
陆夫子是个老愤青,闻言闷哼了一声,开口道:“赵阀狼子野心,人所共知,与他们有什么可谈的?”
说到这里,陆安世看了看沈毅,开口道:“子恒这趟去,不会有什么危险罢?按理说代天子巡视,应当派御史台的人去才是,如何让子恒你这个司官去巡视了?”
“可能是小婿这几年,外派的太多了。”
沈毅也有些无奈,喝了口茶之后,开口道:“不过岳父放心,到了淮河水师之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小婿心里都有数。”
“我不逼他们,他们便不会杀我。”
说到这里,沈毅顿了顿,开口道:“恩师,可能战事,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了……”
陆夫子闻言,激动莫名,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书房里走了好几圈,然后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婿,开口道:“朝廷兵甲充裕否?钱粮充足否?”
沈毅微微摇头,开口道:“恩师,学生也不知道。”
“不过学生以为,这一仗,迟早是要打的,我们这一代不打,下一代也会打。”
“我们不打他们,他们就会来打我们。”
“因此……”
“陛下如果下定决心要打,我们做臣子的,尽力跟随就是。”
“好好……”
陆夫子拍了拍大腿,连说了好几个好字,却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这个在书院教了许多年书的老人家,眼眶竟然有些红了。
他看向沈毅,开口道:“子恒,有生之年,老夫想去北方看一看……”
老人家很是感性,他目光看向远方,看向了建康城方向。
“世宗皇帝棺椁,至今还不曾入土……”
陆夫子呆呆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眼睛里有明显的泪珠。
“老夫的上一代人,也有很多是悬棺,不曾入土。”
“有生之年……”
陆夫子垂泪道:“不知能不能瞧见他们埋回北方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