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赵涿回答,沈毅微笑摇头:“恐怕是绝不会的。”
“这是你们这些公侯子弟的通病,怪不得你。”
两个人正说话的功夫,门外一个邸报司的信使匆匆奔来,低头道:“司正,北门敌袭!”
沈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扭头看着赵涿,微笑道:“赵兄,我带你去看一看,徐州的战场如何?”
赵涿停顿了一个呼吸,然后点了点头。
“有劳沈侍郎。”
……
就在赵涿到达徐州,登上北门城楼上的时候,几乎同时,他的老父亲赵禄,也到达了宫里,在大太监高明的带领下,来到了甘露殿门口。
高明领着他进了甘露殿,把他带到了皇帝陛下面前。
赵禄见了皇帝,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来,低头叩首道:“臣淮河水师总兵官赵禄,叩见圣上。”
此时的皇帝陛下,正在翻看一本户部递上来的总账,听到了赵禄的话之后,他把手里的账目放在一边,抬头看了一眼赵禄,然后起身走到这位赵大将军面前,弯身把他搀扶了起来,笑着说道:“大将军何故行此大礼啊?”
大陈的大臣们,私下里见皇帝的时候,都是可跪可不跪的,像赵禄这种大将,最多也就是半跪在地上就行了,像中书那几个宰相,都是拱手了事。
历代天子也不怎么在意这些,除了国家大典,不强制性要求臣子跪拜。
赵禄跪在地上,不肯起身,他以额头触地,声音沙哑:“老臣此来,是向圣上请罪的。”
皇帝扶不起来他,便站在了他面前,看着跪地低头请罪的大将,他的嘴角,勾出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大将军何罪之有啊?”
赵禄从袖子里,掏出那本他已经准备了好了了奏书,两只手捧着递到了皇帝面前,毕恭毕敬的弯着腰,开口道:“陛下,臣自掌淮河水师以来,淮河水师上下,多有违逆朝廷律法之事,其中吃空额的情况,更是屡禁不止,臣御下不严,此臣罪一也。”
“洪德七年,臣奉命伐齐大败,以至于禁军伤亡过两万,此臣罪二也……”
“臣继父业,以淮河水师为祖业,任用私人,此臣罪三也……”
说到这里,他跪在地上,叩首道:“臣自觉有十大不赦之罪,已一并写在请罪奏书里,臣罪当万死,请圣上御览重罚!”
洪德皇帝伸手,接过了赵禄手里的这份奏书,随意的放在了一边,然后静静的看着撅着屁股跪着的安平侯,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几乎到了遮掩不住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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