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颇为伤心,哭道:“我等三人上午进宫听了这道圣旨,到了晚上,大行皇帝便为那几个奸人所害。”
“只可怜我大行皇帝御极天下三十余年,神文圣武,暮年却连个善终也无……”
严礼老泪纵横,哭的尤为伤心。
见他这个模样,赵楷跟周元朗,都有些愣住了。
因为在他们自己看来,他们其实是反贼。
怎么看老头这个样……
又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赵楷愣在原地没有说话。
一旁的周元朗想了想,默默上前一步,低声道:“老相国,殿下清正朝纲,这其中不仅万分凶险,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如今燕都城里,只有老相国,能够洗清殿下身上的冤屈了。”
“这个自然。”
严礼开口道:“当日不仅老臣听到了,内廷太监刘乙也在场,另外……”
“当日下午,大行皇帝还派刘乙去议事堂催圣旨,不过佟马二人居心叵测,一直拖到了晚上才进攻。”
“老臣记得,当日刘公公还说,如果天黑之前议事堂拟不出圣旨,就让翰林院拟制。”
严礼对赵楷低头道:“殿下可以询问大太监刘乙,或者翰林院中人。”
说到这里,严老头又垂泪不止:“太子殿下,如今北边有鞑靼人虎视眈眈,南边又有南朝无故来犯,值此国家危难之际,大行皇帝将家国重任,交托在殿下身上,就是想让殿下重整朝纲,振兴大齐!”
“无论如何,殿下切不可推脱责任,要当仁不让才是。”
听到这里,赵楷已经信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皇城方向,心里有些难受了。
因为进城之后,他并没有把老爹之死太放在心上,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没有闲暇顾及其他,如今听严礼这么一说,想起老父之死,不觉得悲从心来。
毕竟他虽然有些坏,但是也是肉长的人心。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赵楷回头看向严礼,微微低头道:“如今本王该做什么,请老相国指点。”
严礼低头道:“殿下客气了。”
“第一要事,就是办好大行皇帝丧礼,办的越隆重越好。”
“先前太子殿下兵围燕都,如今大行皇帝遗体还未来得及下葬,殿下应去大行皇帝灵前守灵,以尽孝心。”
严礼顿了顿,开口道:“守灵日子,最好久一些。”
“至于大行皇帝遗诏,老臣尽量还原出来,择日宣读……”
赵楷看了看严礼,没有说话,但是用意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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