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成就,也不是因为一味讨好陛下。”
赵相看了看其他几位宰相,沉声道:“朝廷里,真正一味讨好陛下的人,如同过江之鲫一般,至今也未见哪个人如他一般,领兵北伐了。”
见赵昌平嘴上不吃亏,陈靖苦笑道:“赵相,就当是老夫说错了话,但是这信,于情于理,你是应该写的。”
赵昌平想了想,然后点头道:“赵某确认了这件事之后,会给子恒写信的。”
有一件事,陈靖说的没有错。
皇帝离京,一旦在山东境内,乃至于在徐州府境内,出了任何问题,沈毅都逃不脱,是要背大责任的。
见赵昌平点头,陈靖松了口气,他站了起来,看向其他几个宰相,开口道:“诸位,咱们一起进宫,面见太后娘娘罢。”
其他几个人站了起来,跟在陈靖身后,宰相岳谦若有所思,开口道:“依我看,陛下未必就是一定要出宫北上,很有可能就是要做个样子,给咱们,给太后娘娘看。”
陈靖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有否认,但是也没有认同。
“不管怎么说,太后娘娘那里,咱们都是要去一趟的,不然就是咱们这些宰辅失职。”
“传之后世,是要在史书上留坏名声的。”
他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诸位也不想看到,将来百年之后,史书上有什么纸糊宰相,泥塑尚书的说法罢?”
听到这句话,众人不再犹豫,跟在陈靖身后。
赵昌平也站了起来,跟随几人一起进宫。
陈靖看了看他,开口道:“赵相,现在的当务之急是……”
赵昌平缓缓说道:“不碍事,一封信而已,盏茶时间便能写就。”
陈靖闻言一怔,然后哑然一笑:“昌平贤弟,与那位门人,真是亲密无间。”
盏茶时间写一封信出来,就代表着不需要字斟句酌,代表着两人之间关系密切,不需要花心思去遣词造句。
赵相面色平静,没有否认。
他刚进议事堂,话语权并不是很重。
但是,有沈毅这个“门人”在,他的话语权,在无形之中就会抬升很多。
而事实上,宰相的权柄,也的确很大程度上,来自于这些门生故吏。
就这样,几位宰相一起进了宫里。
而在当天下午,就有一封书信,以六百里加急,离开了建康,一路送到了兖州城,送到了沈老爷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