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跟二位说一说罢,山东的事情,大多都是他办的,我主要是负责战事。”
张藩台幽怨的看了沈毅一眼,不过他也不怯场,清了清嗓子之后,开口道:“二位大人,山东河南这两个省,跟咱们南边那些体系健全的省大不一样,在这里做事,头两年乃至于头三年,都要辛苦的多。”
“譬如说……”
“原先北齐的衙门官吏,都统统不能再用,地方上的县衙想要重建,可能都需要几个月时间,才能把衙役,主簿,典史之类的差事凑齐。”
“而这些新收复的地方,难免有人趁乱惹是生非,这几个月里,不知道要多出多少事情,山东有些地方上的县令到了地方上,说了话根本没有人听,事情很难做。”
“地方上的衙门没有建起来,其他类似于春耕,还有清查田地这些事情,就更是千难万难了。”
张简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如果不是户部派人过来,帮忙清查分配田地,我恐怕现在都脱不开身。”
说着,他看向陈裕,微微低头道:“府尊也做过地方官,比我更清楚地方上这些弯弯绕绕,再加上前期非常缺人,我都不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
陈裕任江都知府的时候,张简在江都做过一任江都县令,两个人是上下级关系,这会儿重提旧称,也是对陈裕表达尊敬。
说到这里,张简长叹了一口气:“还有一点好处就是,三年之内,朝廷对山东百姓免赋税,这一点让地方衙门的建立,难度小上很多。”
“如果还要替朝廷收税,那这差事,就是真的办不了了。”
听到这里,程廷知眼睛一动,看向沈毅,问道:“子恒,河南免三年赋税吗?”
沈毅眨了眨眼睛。
他还真不知道。
朝廷上一次给出的文书上,写明了淮北已经收复的土地,免赋税三年,但是那会儿河南还没有打下来……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开口道:“这个,就不要再上书过问朝廷了,免得中书几位宰相反口不认,我的意见是,按照免税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