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们只是蠢人里稍微聪明的那一拨。但现在看来,妈妈是对的。
世界这么大,我很感激我遇到了那些爱我的人。
我很想我的父母。”
这是一段没有什么含义的话。
唐闲的笔记里,大多是一些有趣或者有病的感受与论调。
他很少感受过孤独。就像在妹妹的婚礼上所言,这个世界或许是因为自己足够有趣,所以不需要别人带给自己快乐。
但人生又哪里是只需要快乐?
男人的长大有是一夜之间的,也有自己都不曾发觉的。
唐闲合上了笔记。关掉了台灯。
外面的街道也彻底安静下来。
他保持好呼吸的节奏,原本以为很快就能入睡。
只是十几分钟后,却还是很清醒。不像是以往,想睡便睡了。
他辗转难眠。
回顾着自己其实并不漫长的人生,脑海里还是那句话。
世界那么大,他将来一定会遇到发自真心爱他的人。
这般想着的时候,唐闲闭着眼睛却也皱着眉头。
翻来覆去,睡不着。
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又并非是如同以往一样,只是需要一个听众他说完,听众听完,一切就随风而逝。
这一次不是的,所以没有对阿卡司说,也没有对宋缺说。
事实上就连要说什么,也没有确定的话语。
独行者自然习惯孤独,却并不代表着孤独袭来的时候,他们就是悠然自得的。
灵魂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轻易的将心声透露。
想着脑海里闪过的黎小虞的脸,唐闲便感觉自己有些僵硬。
他缓缓坐起身来。
这些恼人的情绪其实很短暂,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再过几个小时,就一切就暂时搁浅了。
尤其是接下来就要去圣地堡垒,将联合于小他们,揭露审判骑士的本质。
这件事极为重要,也必将会影响整个金字塔世界,甚至可以说是揭开金字塔“鱼缸”本质的开端。
可他还是忽然将这个计划延后。
很干净利落的决定明天先回百川市。
因为思前想后,似乎只有跟黎小虞说一些话,才不会觉得违和。
他神情严肃起来,或者说警惕起来,像忽然发现鸡蛋被偷走的小母鸡。
这个比喻或许有些怪异,但二者懵逼的神情是一致的。
许久之后,他才长舒一口气,认认真真的自言自语道:
“还好,还好,应该不是思春,可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