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就是随便说说,现在一个四合院得几千万元呐,谁买得起啊。”
他特自信地说:“几千万元啊?我觉得我几年也能赚回来。”
我俩畅想了一下,四合院买哪片,该怎么装修,幸福感倍增。
准备回去了,他突然问,“你爸知道这辆车了吗?”
“妈跟他说了,他没什么反应。”
他冷笑一声,咬着嘴唇,发着恨,“我还真想看看,要真买一个四合院送你,你爸脸上是什么表情。”
“先别想我爸,你看看你这脸上是什么表情,我爸是你仇人呐?”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特计较别人看不起我。”
“我爸没看不起你!”郝泽宇也吃减肥药了吗?那种减肥药让人小心眼?
〔六〕
我俩练车练了半小时,摆足了架子,哪想着,拍摄还得等。编辑进来道歉,说尽好话,她有点自来熟,说郝泽宇越来越帅了,说福子你瘦了好多。
我一边假笑说是吗你也美了好多,一边用眼神问郝泽宇:这人是谁啊跟咱们装熟?
郝泽宇像是没看到一样,“什么时候从宠物杂志跳出来的?”
想起来了,这编辑原来是那宠物杂志的势利眼呀。日子过了很久,那耻辱的感觉依然记忆犹新。最大的耻辱不是别人唾你一脸,而是理都不理。那一天,我们在那儿等着,不敢发脾气,也不敢走——走好啊,正好人家懒得想理由呢。我被人捏惯了,那是我又肥又丑又笨的缘故,可那时的郝泽宇有什么错,他那么好,不就是不红吗?
大概减肥药吃久了,最近不动怒了,倒是感慨万千起来。我看着郝泽宇跟编辑说笑,一时想到很多。其实这些年,我们也是吃过苦头的。
那年,太庙某大牌时装秀,城中时髦事,混不上一张请柬,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明星。老牛要强,跪来一张请柬,结果那天堵路上了——迟到也没什么,可不能错过红地毯拍照啊——我们仨决定挤地铁。正是晚高峰,一车厢都是下班的人,满脸疲倦。我们仨衣着艳丽,脸带浓妆,更显可怜。到了现场,时装秀早开始了,进不了内场。不能白来,只能让郝泽宇演走红毯(他衣服的标签都没摘,今儿穿完明天就得退),伸手跟空气打招呼,我和老牛拿手机在旁边拍。走了好几个来回,照片拍到了,秀也结束了。呼啸的人群,打不到车,我们沿着长安街走了很久,最后在路边摊吃起了烤串。彼时我和老牛还畅想未来:将来咱们得买辆车,以后看时装秀只坐第一排……
现在想想看,也是可怕,这哪是经纪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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