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景残年,敏儿却不忙着办年货。
从前,办年货?渡假?素来都不用我打点。今年,家里只有敏儿一个女人,顺理成章的由她当家。只不过两个月的光景,我的起居饮食就归她管了。
诸如过年要不要旅行。
敏儿老是喜欢做过爱后,把一些严肃的问题拿出来讨论。她以为两个人做ài亲密的事,光裸着身子说话,会坦白一点。
其实我己累得想倒头便睡,但她不容许我睡,会像只依人小鸟,斜靠在我的胸膛,肢体交缠,把性爱后的余温维持着,絮絮不休的说,而且要我很清醒的反应。血液都注入那东西去了,脑筋都转得慢起来。
“爹地啊,过年了,你要我安排些什么?”俨然是女主人的口吻。
“没想过,从前都是你妈妈安排的。”
“你打算就在家,或是回乡去探奶奶吗?”
“今年做过丧事,来拜年的人有避忌。你妈妈病了的日子,我都没回去看她老人家。而你不知何时开始,老是不愿意跟我们去。奶奶其实很疼你,我想和你回去看看她。”
“死也不去。那些臭气熏天的茅厕,蹲下来有蚊子叮屁股,拉不出屎来。有没有想过和我去旅行?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去过旅行了,过年带我旅行好吗?”
我在思量。每逢佳节倍思亲,妻子去世了,日子孤独地过。在家过年会触景伤情,气原本是孤独地过,氛也惨淡。如果不是敏儿回来,例有回乡见一见老母的念头。但敏儿回来了,事情不一样。
有那些亲人会来拜年呢?我是三代单传的男丁,家族不大,都在大陆。女儿女婿都闹离婚了,就只有小姨素琴和孩子们会来。
未尝不是好主意,和敏儿两父女,离开香港,离开拥挤、令人烦厌的人群,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在那里放开怀抱,没有挂碍,像对情侣一样,想做什么就什么。
但我想起素琴。
妻子病重的时候,有意把我和她的妹妹素琴拉在一起,意思是找个人代替她来服待我。从前很多男人想纳妾,有些大老婆会把自己的妹妹引进来给老公做妾侍。亲姊妹共事一夫,不会争风吃醋,肥水不流别人田。
我这个小姨是个失婚女人。她的遭遇惹人怜悯。她比姊姊更具姿色,是家里最小女儿。听妻说,自十三、四岁就有男人追求,结果嫁了个做生意的,有儿有女。
原本以为会有个好归宿。丈夫北上投资失利,欠了一身债,她仍乐意把私已钱全都赔上。可是后来发现,丈夫在大陆有女人,他“理屈气壮”地也承认了。
为了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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